三
目前,乡村社会资本的现状更多是这样的:由于传统家族和宗族的弱化,建立在血缘、姻缘、地缘关系上的关系网络日益解构;由于农村的空心化,农村留守人群多为儿童、老人和妇女,致使原来关系紧密的社会网络,随着年轻农民的外出而变得松散断裂;由于市场经济意识的侵蚀,更主要是由于传统乡间礼俗的破坏,乡间人情淡薄,利益关系突出,信任的社会网络关系缺失消损。如此种种,造成乡村社会资本的境况非常不理想,不仅不利于乡村治理,而且对于关系到农村民生的乡村经济的发展也已形成阻碍。
现在,社会上关注度较高的“资本下乡”,就面临着土地流转制度、农民信任合作、集体利益分配等方面的问题。作为外来经济资本,进入乡村这样一个封闭的社会网络结构,没有较强的社会资本支持是很难做成一些事情的。
由此可见,乡村社会资本的存量,决定着村民关系密切程度、村民的认同归属感,互惠合作的难易度,乡村经济的发展快慢和水平。所以,乡村社会资本存量的增加,将是一个非常现实和亟待解决的问题。
在社会资本的生产和再生产方面,布尔迪厄认为,社会资本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一种投资策略的产物,这种投资策略的主要目的是要稳固关系,使其成为可靠的资源。他还提供了一些具体操作办法:“如通过创造机会(集会、巡游、打猎、晚会、招待会等等),提供场所(优美的街区、学生经过挑选的私立学校、俱乐部等),或提供活动(如引人入胜的运动、客厅游戏、文化庆典等等),这些机制以一种看似偶然的方式,将尽可能同质的个人集结到了一起,以保证团体的存在和延续。”(参见布尔迪厄《文化资本与社会炼金术》,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
作为中国的乡村来说,本来就有极为丰厚的社会资本渊源,“礼俗社会”、“人情社会”“熟人社会”,就是对乡村社会资本的形象表述,尽管当前社会资本存量流失严重,却也显露出一些良好的端倪和态势。比如,南方一些乡村宗族意识和传统礼俗的复兴,国民整体乡土意识和文化发掘的自觉,民族地方文化的勃兴等等,都昭示了对于全球化下工业文化、流行文化、大众文化冲击的反拨。若能在此时刻,对乡村社会资本的生产施以措施,必将对乡村治理及乡村经济起到催化增效的作用。
在此背景下,可以通过“创造机会”、“提供场所”、“提供活动”,重建乡村特色文化,改善乡村公共服务设施,完善村民政治参与机制,规范诚信激励机制和乡村合作互惠制度等,增强乡村凝聚力和村民自豪感,最终实现乡村社会资本的存量稳定和可持续生产。
当然,社会资本的扩展、互惠合作的规范、社会网络的构建,都需要一个缓慢地发展过程,毕竟“关系”是需要慢慢“相处”的。但不重视乡村互信互惠关系的构建,没有社会资本的支持,急功近利的经济资本的侵入,带来的恐怕只能是一厢情愿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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