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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北京城


  四环游戏小组就这么诞生了,大家总是亲切地叫它“四环”。相处没多久,张燕就发现,这群孩子十分独特。摊贩们每天天不亮就要去上货,晚上收摊后还要盘点这一天的收入,并为第二天做准备。所以孩子们的生活作息也跟大人一样,晚睡早起,吃饭不定时。“我们那时候就会针对这一特点,强调游戏活动的程序感,固定每日的活动流程,培养孩子的时间观念,建立秩序感。此外,四环面对的是外来务工群体的孩子,所以我们的玩具和课程材料的开发,多重视乡土经验和利用生活资源。春天就会带孩子们做迎春花树,把葫芦涂上各种颜色来装点院子。有的家长以前在村里是舞龙队的,就跟四环的一些家长组成舞龙队,带着孩子们一起玩,支架都是用废弃塑料桶和木棍做的。”张燕说。

  最开始,家长们觉得,四环就是一个幼儿园,把孩子送去就可以了,只要这会儿有人带孩子就行了,并不想深度参与。但在四环以“参与者”为中心的课程模式中,家长被认为与孩子同等重要。

  让这群本就为生计忙得团团转的家长参与进来,可不是件容易事。志愿者们每天组织完孩子活动后都要“下摊位”,和家长们沟通孩子最近的表现,“今天这个孩子会唱歌了,明天那个孩子有了新伙伴。”很多家长平时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孩子的优点和进步,被细致传达后,感受到孩子成长的喜悦,慢慢就愿意参与了。“开家长会的时候,有的家长怕耽误生意,死活不愿意来,我们就替他们看摊,让他们去开家长会。结果,开了一次就上瘾了,成了铁杆家长。”张燕回忆到。

  “一定要让家长实地感受到孩子们的成长,他们才会真心愿意参与。”于是志愿者们拉动家长担任辅导老师,最后形成了每个家长每周值班半天的制度,这也为四环后来“妈妈老师”的培养奠定了基础。

  

  四环的身份,悬而未决

  在这样的朝夕相处中,四环的志愿者和家长们逐渐成为了一家人。冬天到了,家长们会拉着他们去服装区,亲自跟摊贩们砍价,只为让他们买到最实惠的过冬衣物。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也都会第一时间招呼志愿者们来聚餐。每当有志愿者担心添麻烦而推脱好意时,家长们总是说,“别那么见外,咱们是自己人。”

  如果故事能到此为止就好了,就是一个民间自发的草根组织从初生到落地,并与周围社区融为一体的暖心故事。可小草的命运总是伴着风吹雨打,并在一次次的洗礼中,寻找生命新的可能。

  当时四环面临的困难之一便是,北京一旦发生重大公共卫生或安全事件,四环就会被关停。志愿者们担心停止活动,孩子们回到市场的环境里更危险,并且停了再聚起来也难,所以打起了游击战:到废弃的健身器材室、摊位前的空地、胡同口的通道、后海公园……开展活动。“到了就把报纸往地上一铺,一群人坐在一起,给孩子们讲故事、教折纸或做操。”

  一群孩子待在一起难免吵闹,路过的居民看到了,冷言碎语不少,有时还会骂骂咧咧,他们只能到处“流窜”。“这有空地这边摆,那有空地就在那边搭。”最害怕的就是城管,志愿者说:“像摆地摊的一样,看到了就躲。”安全问题也让志愿者们提心吊胆,“有时候带着二十来个孩子走在马路上,又怕车把孩子给碰着了,也怕孩子丢了。”

  2010年年初因为安全排查问题,市场管理办不再愿意承担支持四环的风险。5月5日,来不及告别,来不及举行仪式,甚至来不及伤感,这个曾经回荡着孩子们欢笑的场地,就被一纸通告无限期关闭了。

  志愿者们只好带着孩子们在附近的空地上四处打游击,好在之前积攒了不少经验,倒是可以应对,但这次谁也不知道游击战要打多久。而且志愿者们的笑容似乎少了,那时大家笼罩在一种心中暗自生长,却没人说出口的情绪里:长此以往,四环就要面临解体的危险了。

  但小草从来不坐以待毙,而是不断寻找新的生长空间。当时四环的肖校长跟其他家长和志愿者们一起,积极与社区沟通,四处留意房屋信息。在一次进货的路上,新街口北大街大半截胡同贴着的一张民房招租告示,吸引了肖校长的注意,他赶紧和房东联系。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的租金是每月6800元,半年起租。这让肖校长犯了难,自成立之日起,四环就未曾以盈利为目的。平时的花销就是孩子们的学习资料打印费,和志愿者每人每月20元的交通补贴,这些都是从张燕的科研经费中拨出。所以,四环几乎是零成本在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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