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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楼村搬迁记


    记者问他:“那你为啥还同意搬?”

    “这是国家工程,咱再不舍得也得听国家的话。就好像打仗一样,就算明知道会牺牲,但是喊到咱了,那就必须往前冲!”

    移民们一生都在搬迁

    事实上,对于刘楼村的村民而言,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服从国家安排,远离故土。丹江大坝每一次大的工程建设,都会伴随一次移民浪潮,淅川人民挟裹其间,几代人颠沛迁徙。这一切,刘楼村的村民们都历历在目。

    1958年丹江口大坝开工,1959年淅川县2.2万人移民青海;1961年大坝围堰壅水,淅川县又有2.6万人搬出;1962年大坝工程暂停,迁出的大部分移民又返回库区;1964年,中央同意丹江口水库工程恢复施工,从1966年持续到1968年,近7万人被搬迁到湖北的荆门、钟祥;1971年到1978年,因水库加高,淅川县又有8万多人搬迁到县内其他地区。

    曹龙勋就是这一移民大军中的一份子。他在淅川县仓房镇长大,1966年,丹江口大坝建设复工,年仅12岁的曹龙勋跟随父母,移民到湖北荆州。一家八口人,开着一辆拖斗车,载着一些破旧的农具,身无分文,就直奔荆州去了。

    对于搬迁安置,当时中央确立的方案是“河南管迁,湖北包安”,但是随之而来的“文革”使得“包安”成了一张空头支票。曹龙勋回忆说,那里什么都没有,很多移民大哭不止,说死也不下车。但是事已至此,他们别无选择。一切只能靠自己。

    刚到湖北时,移民们很不适应。“我们以前种的是旱地,而湖北都是水田,大家都不会种,田里还有蚂蝗叮人。划拨的地也很少,移民们都吃不饱。”曹龙勋说。

    1968年夏,在湖北生活得越来越困窘的曹龙勋一家,搬迁到了河南省灵宝市。但在这里,他们也并未久待,因为灵宝地方病很严重,很多人都得了大骨头病,曹家人又商量着返迁。这时,部队上来征兵,曹龙勋就当兵走了。直到1981年才回到淅川工作。“在这里住了30多年,以为安定下来了,没想到又要搬。”

    村民张顺发老人已是70多岁高龄。淅川几次大的移民,他都曾参与其中:1959年移民青海,高寒缺氧、砂砾遍地,又赶上三年大饥荒,他的记忆中只有饥饿,遂返迁;1966年去了湖北,不习惯当地的生活,再度返迁;1971年水库加高,他迁往邓县(今邓州),但是没有房子住,第三次返迁……

    迁了又迁,走了又回,回了又走,这样的事情在刘楼村实在不乏例子。从1958年到1978年的20年移民史上,淅川人民一次次响应国家号召,奔赴异地他乡,但是局限于当时的物质条件,移民搬迁后续扶持政策不到位,他们只能再度返迁回乡。

    30多年后,他们再一次踏上了移民搬迁的征途,这一次能否真正扎下根来呢?他们是否可以就此终止往复搬迁的岁月?人群中,不乏这样的疑问。

    国家不会再让移民流泪

    8月19日,刘楼村移民搬迁工作全部结束。

    村支部的牌子从村委会的墙上卸了下来。从此,“淅川县香花镇刘楼村”不复存在。它的前缀已经变成“邓州市裴营乡”。移民的重担转交到了邓州的手中。

    国家给予移民的优惠政策是前所未有的。除了新房和耕地外,搬迁后还可得到20年每年人均600元的后续生活补贴。移民原有的渔具、网箱、果树、沼气池等私有财产,甚至祖坟都有相应的补偿。

    进入新村之后,家家户户都发了一张“移民搬迁须知”,入住之后要注意哪些事项,遇到了问题向谁反映都一一列出。“须知”上还分片列出了包组干部的联系方式,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打电话。农村合作医疗、五保、低保等手续顺利交接,裴营乡小学的招生简章很快发到了村民的手中,一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安排中进行。

    但是,对于移民而言,这些并不足够。

    村民赵长江已经开始发愁了:原先在村里,他靠帮人开快艇过活,家里有十几亩地,收入还算凑合。到了这里,只剩下1.4亩旱地,别的营生也难找。家里三个孩子等着上学吃饭呢,钱从哪里来?

    一笔笔细账都从新生活中产生,赵长江掰着指头给记者计算:“我老母亲以前在村里还能找些零活干,一个月赚五六百元轻轻松松,现在这笔收入没有了;以前在庭院里养些鸡鸭,现在不能养,只能花钱买了;还有,以前烧柴,现在烧煤气;以前喝井水,现在喝自来水,都要花钱。这里里外外一出一进,负担重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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