秸秆都去哪了?
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刘趁
在安徽省蚌埠市怀远县淝南镇的田间,农机手正在驾驶打捆机将小麦收割后的秸秆进行打捆收集。 怀远县农业农村局供图
在江苏省徐州市睢宁县官山镇,江苏众友兴和菌业科技有限公司的生产车间内,工作人员正在采摘双孢菇。双孢菇的基料由秸秆制成,是菌菇种植生长的“天然温床”。 官山镇政府供图
当前,高于88%的全国秸秆综合利用率已达到历史高位,很多省份连续多年保持在90%以上。但是,一方面,秸秆年年都产生,持续保持高位利用压力大;另一方面,最后没利用的百分之十几的秸秆,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实现秸秆高值化利用、高质量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连轴转了一个多星期,周志承包的1000亩地终于完成秋收。水稻颗粒归仓,小麦播种也接近尾声。
周志感到很庆幸。近些年,他没再因为秸秆的处理问题耽误秋种。2015年起,周志开始在家乡承包土地,人工外运、就地粉碎,当时200亩地的秸秆要花费十余天处理。现在,镇里的农业公司仅用一周时间就打包收走了所有秸秆,“我们还不用花一分钱。”
时间回到更早以前,周志清晰地记得,自己十几岁时,父辈手里的土地,秸秆处理是令人头疼的难题,就地焚烧秸秆很普遍,“那时候秸秆不能用来火力发电,放在地里没法处理,只能一把火烧了。”
曾几何时,秸秆焚烧与雾霾之间画上了等号。每到夏收、秋收期间,农村狼烟四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城镇里的居民也不敢开窗。近年来,在严格的“禁烧令”下,人们已经几年不见这样的场景。
农业农村部日前发布的《全国农作物秸秆综合利用情况报告》,公布了一组最新数据:2021年,全国秸秆利用量6.47亿吨,可收集量为7.34亿吨,利用量占可收集量的比例即综合利用率达88.1%。而在2010年,这个数据仅为69%。人们不禁要问,这些年我国农作物秸秆经历了怎样的禁烧过程?88.1%综合利用率的背后,秸秆都去哪了?
秸秆禁烧前后
33岁的周志在家乡江苏徐州睢宁县官山镇是小有名气的“种粮大户”,他购买了插秧机、收割机、无人植保机等设备,为当地农民托管土地,提供各项农技服务。今年秋收,机械化让他承包的土地收水稻、种小麦分别用时4天和5天,秸秆回收用了6天,这在上一辈人看来是不可想象的。
变化更大的是,自从承包土地以来,周志很少见到农民露天焚烧秸秆,而儿时的秋收场景,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大约在2000年之后,全国各地焚烧秸秆的现象愈演愈烈。2010年左右,秸秆焚烧尤其严重。“那会儿都是一片一片地烧,今天你烧一片,明天他烧一片,一直在污染。”周志回忆,“路上都看不见人,全是烟。”
官山镇党委副书记杜健形容当时的场景“确实比较可怕”,焚烧秸秆时通常是烟火漫天,空中到处都飘落着烟灰,每逢收割完成,空气中连续一周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秸秆焚烧过程中产生黑炭等微小颗粒物以及氮氧化合物,造成大气环境污染,不利于环境,更有害人类健康。”中国农业科学院作物科学研究所研究员张卫建认为,就地焚烧是秸秆处理手段中最不科学的一种。
有人可能会有疑问,燃烧秸秆的习惯在中国已沿袭千年,为何现在不让烧了?实则不然。古代资源匮乏,秸秆是宝贵的资源,就地焚烧的少之又少,烧掉的大部分实为野草。
就在几十年以前,在周志父亲那辈人眼里,秸秆仍然是舍不得扔更舍不得就地焚烧的资源。那时的农民常常不遗余力地把秸秆拾回家、堆成垛,当做烧饭、烧炕的燃料,家里也多多少少养着几头牛羊,一亩三分地的秸秆足够牲口的饲料用量,更别提秸秆还能用来做床垫、编草帽等等,哪里舍得扔在地里“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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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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