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灭六国的秦国虎狼之师,见“三户军”而丧胆,闻“三户军”而溃逃,“三户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抗日战争时期,日本鬼子调集重兵,企图从淅川打通进攻陕西的道路。我八路军淅川抗日武工队在“铡刀军”后代的响应下,浴血奋战,以命相搏,阻击日本鬼子兵150多天,使其在淅川关口不能西进一步。
“楚有三户,亡秦必楚”,这豪雄壮烈的名言在淅川一代一代流传下来。可惜“史圣”司马迁没去“走基层”,错把“楚有三户”写成了“楚虽三户”。误把地名作数字,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三户军”的勇士们,早已万架白骨埋身江底,可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勇士精神,灼灼光华,垂万古而不朽。时至今日的丹江口水库大移民,这种精神依然是无坚不摧的砥流柱石。
万顷三川沉江底,千年繁华一水收。淅川县位于河南省西南部,境接豫鄂陕。著名的一脚踏三省,就在县属的荆紫关镇。
淅川多山,群峰对峙,峡谷竞雄,万水冲击,淤土形成了沃野千里的川塬平畴。最为著名的是顺阳川、丹阳川、板桥川。
“一脚踩出四两油,不用犁耙不用牛,端瓢麦种撒下地,一收十年粮不愁。”这顺口溜形容的就是“三川”。“三川”自古以来就是淅川人的大粮仓。
在没有铁路的时代,货物进出,全靠水运。一条丹江,北接晋陕,南连吴越,连续了夏商周秦汉唐宋元明清等。至今,还有人清楚记得,当年丹江之上,百舸争航、帆樯林立,往下运山货,往上运洋货。一条大河,盛万般风景,沿河数以百计的水旱码头,各种货物堆积成山。于是商贾云集,各色人等闪亮登场。船工的号子喊得高亢苍凉,船公的身板晒得油光黑亮,客商腰里的银元哗朗朗响,游手好闲的公子哥风骚万状。人闲钱丰,繁荣了“温柔乡”的生意。
在幸存的当年四大码头之一的荆紫关,我们看到了当年繁华的一个缩影。
荆紫关保留了一部分明清建筑。黑底金字或红底填石绿的商号牌匾,高低错落依然悬挂着,证明了一段辉煌的历史,诉说着几代文化的繁盛。至今,还保留有12个省的“会馆”——驻荆紫关办事处。
在丹江北岸,我们看到了“花花街”的样式:一拉溜临江而建的“吊脚楼”,挑檐飞角、灰瓦白墙,落地窗雕花绘彩,红灯笼贴金吊穗。透过明窗,让人仿佛看到那些摆首弄姿的风尘女子,还在挥舞着粉色的手绢,向呼吼着丹江号子的纤夫们传递着温情。
丹江口水库达到南水北调的蓄水位以后,淅川县境内库区面积509平方公里,占总库容的一半多。几十万亩良田沉陷出一片汪洋,几十万间房屋或拆毁或淹没。方方正正的淅川老县城、当年的楚国始都,1971年因蓄水埋葬在丹江水库最深处。全县17个乡镇,2396个自然村涉淹搬迁,当然包括那个曾经有72条“花花街”的李官桥,那个“背靠山,脚蹬川,祖祖辈辈出大官”的三官殿等等。
丹江口水库的修建,自然以兴利为主。它保护了湖北江汉平原几千万亩土地不再受水、旱欺凌;它给南阳地区提供了天旱能浇的灌渠,它还要给豫冀京津送去清澈透亮、营养环保的饮用水,这可是后人生生不可或缺的保命水呀!
淅川县有多大的经济损失,无法估量,也不能估量;淅川县有多大的精神损失,无法估量,也不能估量;淅川县有多大的文化损失,无法估量,也不能估量。
难以弥合的文明碎片,不忍聆听的文化呻吟。1977年,在淅川县下寺村东北龙山上,发现了一个震惊国人的春秋楚墓群,相继发掘25座楚墓及5座大型车马坑,计出土文物8000余件。特别是“令尹子庚”墓,出土了九件一式的列鼎。
淅川县志记载,已发现而未发掘的古墓葬20多处,其中就有规模宏大的楚太子墓。那么,没有发现的有多少?淅川遍地有文物,有人夸张地说,农民一犁翻过、一镐刨下,就能弄出一件青铜器、一件瓷器、一件陶器。这些,都被800里丹江一口吞下。
当年,屈原大夫行吟丹江边,向苍天发出170多问,涉及天地万物、人神史话、政治哲学、道德伦理。如今,即便屈大夫行吟丹江水库,还能激起他向那烟波浩渺的“小太平洋”问天问地的思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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