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当下,没有局外人! 疫情下,水磨村的人和鹅 本报记者 侯馨远
村口设置了劝返点。
曾婶在温室里装鹅。
工作人员在村口劝返点盘查车辆、做好消毒。
镇菜市场里的货撤得干干净净。
路口贴着警示通知和“悬赏令”。
确切地说,疫情冲击波真正到达四川省广汉市水磨村的时候,是大年初二。这天中午养鹅苗的老王着急忙慌送儿子去了机场,回来的路上接到了熟人的一个电话:
“刚出的奶鹅要么?白给,不要钱!”
老王心里一沉,隐隐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事实上,老王不知道前两天村里干部就在琢磨挨家挨户排查返乡村民的事,紧接着镇里的宣传车也派上了用场,不停地在各村喊着“做好疫情防护,少出门,莫扎堆”,后来村里的路也封了,再后来每家每两天只能有一人出门……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乡村的按部就班,犹如一面镜子放大了生活的方方面面。而生活还要继续,首先需要面对的就是来自现实的压力。
兜头一盆冷水
老王果断地回了这批货,又赶紧拨出几个电话打听情况。一问才知道,也就过了一天,刚破壳的奶鹅行情就跌了10倍:从好几块直降到几角钱,跳崖一样。电话那头一个愤愤的声音传来:“能卖点钱出去就不错了,有人已经把鹅苗送人,实在无法处理的准备把鹅挖坑埋了。”
家里鹅苗才养到一半,还没脱温;预定的几千只奶鹅这两天陆续要到;6000只蛋正在孵箱里代加工,十天后破壳。老王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迅速过了一遍目前的状况。
“没事!我才折几万元,折十几万元、几十万元的多得是!”老王脸上僵着的表情闪了一下,马上笑着安慰家里人,心里却半天拿不出个主意。
一切来得太突然。就在昨天,老王的老伴儿曾婶还让儿子开车带自己去了趟百公里外的眉山,姐姐嫁在那里,平时家里活计忙得顾不上,一年也见不上几面儿,昨天姐俩热热闹闹吃了顿午饭。一路上畅通无阻,也没见着什么人,只是坐电梯时和一个生人打了照面。
可从眉山回来不久,儿子儿媳突然抱着手机说要回北京。因为听说武汉已经封城好几天了,其他地方也有可能封,再不走恐怕就回不去了,小两口决定取消回媳妇山西娘家的行程,直接返京。
改签、退票、重新订票……从初一半夜折腾到第二天中午,终于卡在飞机起飞前的3个小时买好了票。第二天两人匆匆扒拉几口饭,把行李塞回拉杆箱,就往成都机场赶。
好好的年,刚刚开始就这样忙乱地结束了。儿子走了,生意折了,看着老伴儿和满屋子的小鹅,曾婶有点懵。
“也想过是不是今年就别弄了,安心过个年,也就赔不了钱。最后还是把温室装满了,想给儿子挣个来回路费。”曾婶有点懊恼,不过提起2019年,倒是颇有几分自豪,“有的年轻人都没我们挣得多!我和孩子他爸,还是有点厉害哦!”
2019年行情好,生意特别忙。一年到头,温室里的鹅苗就没断过档。早上5点睁眼,晚上8点合眼,中间十几个小时,老王和曾婶几乎是连轴转,半夜还要爬起来添水加炭,吃饭总是“糊弄”一下就好。
其实,老王和曾婶也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早就过了扛体力活的年纪,还这么“硬扛”,最大的动力就是孩子——儿子在北京工作,表面上光鲜有出息,实则经济压力不小,老两口想给孩子分担些。老王以前是茶楼和麻将馆的常客,也忙得戒了喝茶打牌的瘾,成了地道的“劳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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