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吴俊生
眼下,在玉米粘虫害重灾区———吉林农安县,农户正为“虫灾算不算天灾”与农业保险公司争执不下,因为这是关系到灾后赔付的大问题。而与此同时,在内蒙古通辽市,同样遭遇粘虫侵袭的参保农户则幸运得多,当地保险公司已经着手进行勘察和赔付事宜。
农业向来是灾害多发领域,农业保险则被视为这个弱势产业的保护伞。但恰如这一波虫灾所揭示出来的一样:一方面,参保的农户在灾后赔偿时面临一系列理赔窘境;另一方面,还有相当数量的农户徘徊在农业保险的大门之外。农业保险这把保护伞还难以撑起中国农业的艳阳天。
参保户的窘境
发生在8月上旬的这一波虫灾来势凶猛,不长的时间内就席卷东北三省以及华北部分地区。按照一些行业人士的评价:“发生面积之大、危害程度之重为近10年来之最。”
尽管玉米尚未进入收获期,最终影响无法评估,但部分地区减产几成定局。为尽量减少损失,手忙脚乱的农户们一边忙着打药灭虫,一边在匆促间想到了农业保险,希望藉此尽可能挽回损失。在通辽,虫灾暴发后,当地保险公司根据农户报案,迅速开展现场勘查,并拿出了初步赔偿意见:加入农业保险的玉米水地最高理赔每亩400元,旱地最高理赔每亩220元。
而农安县的玉米种植户就没这么幸运了。根据农安县华家镇的部分村民与保险公司签订的合约,保险公司对由于人力无法抗拒的暴雨、洪水、内涝、风灾、雹灾、旱灾、冰冻(霜冻及障碍性低温冷害)造成保险标的的损失承担赔偿责任,而鼠害、病虫害、草害则不在保险范围。简言之,这份保险合同只对因天灾造成的农作物减产或绝收负责。
其实,与参保农户尚可在一定程度上借助农险降低灾害影响相比,还有相当数量的农户并未纳入到农险网络之内,他们完全身陷农业灾害风险之中。
张先生是沈阳市一位水稻专业合作社的社长,也是一位农资经销商。他告诉记者,尽管他经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合作社,但并未参加保险,原因是“没有必要。”他解释说,当地一般因农业灾害导致农作物减产的情况并不多见,而且就这次在当地暴发的粘虫而言,也是可防可控的,如果专业化防治到位、及时,很难想象会发生如此大面积的虫灾。
河南确山县的一位种粮大户承包了近百亩耕地,但他同样没有参保。与张先生不同的是,他是投保无门。“前些年政府曾经大力推广过农险,当时我们也买了,但这两年,好像没人管这事了,我们也就懒得麻烦了。”他解释说。
农业的保护伞
抛开参保、理赔等环节上客观存在的政策、宣传、体制一系列瓶颈,对农业这个高风险产业而言,农业保险毫无疑问是发展现代农业的重要一环,尤其是对那些从事规模农业的种田大户、种植合作社和农业产业化公司,更是意义重大。
事实上,在这波虫灾中,受损最重的恰恰也就是这些从事规模农业的生产者。刘树军是农安县华家镇的种粮大户,而他今年成了媒体报道中的一个因灾致贫的样本。据了解,他今年承包了7垧半地,为了防治这不期而至的粘虫,每垧地的农药花费已高达2000元。根据他的测算,由于虫灾导致的附加种植成本以及后期可能出现的减产,预计今年7垧半地要赔上5万多块钱。
与以往频发的农业灾害一样,这一次暴发的虫灾,不过是又一次敲响了农业保险的警钟。
根本原因在于面对农业灾害多发、重发的现实,中国农业还难以摆脱靠天吃饭的局面。近些年尽管随着一批现代农业科技的推广应用,已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自然灾害的潜在影响,但大范围、全局性的灾害对农业的冲击仍然不容小觑。
据统计,过去10年间,中国农作物年均受灾面积高达4600多万公顷,成灾面积2500多万公顷,年均成灾面积占农作物总播种面积的比例超过16%。此外,即便是丰年,仍有部分地区会严重减产。2007年东北大旱减产120多亿斤;2009年东北及内蒙古大旱减产160亿斤;2010年全国大丰收,却仍有12个省份减产。
声明
来源:互联网
本文地址:http://farm.00-net.com/news/2/2012-08-31/33135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