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赞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为老天赐,又惠万民,因排榜首。今年春节后就旱,不仅“春雨贵如油”,且立夏、小满节令也盼不来丁点雨。
前几年立春刚过,春雨一场接一场,往往才晴几天,猛地又来。朋友见面聊不上几句,就扯到:“这几年的春天像夏季,土还捏得起团,老天又下起来。”“春雨贵如油,好像老黄历不灵验了”……
今年开春至小满头5天,一直没下过清脆点的雨,正月末那点雨,软软的,地皮都未潮。洋芋地若不是享现代机耕的福,根本无法打理。有的架起老牛,只能在地上留下一条断断续续的犁头尖印子。后来,又洒了一次雨,可怜的就掉了那么几个点。
气温白天24℃~28℃,有时达到32℃。热浪扑面,田地里麦苗仅七成熟,一天赶一天黄了,瘪了。人行道的树叶正午蜷缩打蔫,少了以前的精气;小草懒懒的,半躺地上,挺不起腰。公园和小区的花开得很勉强,似乎使出很大的劲儿,仍掩饰不了蔫瘪的样。街上的人们,穿着短袖或薄得见肉的长袖衬衫,瞄着阴凉处走,还时不时抬手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儿。
干旱持续,移栽的烟苗天天浇。开始时,把引水渠拦起一道小坝,几十米的皮管一头固定于坝里,一头拉到地里,烟农握着皮管,对准薄膜覆盖的烟苗浇,不小心水漏洒些,心里默念着:“可惜了,可惜了!”并不断作调整和校正。
沟水没了,塘子水没了,储水窖里的水也干了。挨近河边的地,大多高于河床。几十米的皮管连接提水棒插入河里,柴油发动机一开启,水就在皮管嘁嘁嘁地运送,几分钟灌入幼苗根部。而距河远的田地,唯有到河里拉水。杂物棚里翻出多年前干旱时焊接的水箱,固定于农用车上,车行河边借助提水棒提水入箱,再翻坡爬坎,返回田地。然而,天天浇,苗定着不动,叶心明显在挣扎着。
稻秧早就该移栽大田,可水库的水往下缩,超出预期。上游未栽完,库容已沉降过半,下游只能分片放水。
没活水滋润,田里很快从浆糊变干板,不几日裂开大大小小的嘴望着天。新栽的秧苗像秋天的尖刀草黄黄的,一些叶子糊了半截,似病人没了生气。
农贸市场的菜价远高于往年,摊主异口同声:“天干,进价高,一时一个涨。”普通的苹果,千克少20元不谈。摊主说:“天干,果子少了,价就涨了。”顾客疑而问:“你们现在卖的是去年的苹果,还是今年的苹果?”“当然是去年的。反正我们也说不清,进价连我们都受不了,可总不能空守摊子!”
太阳照旧火辣辣,大家真切感到“赤日炎炎似火烧”。空中时不时飘来些白云,迅疾又飞走了。地块、土路的灰尘,轻风就能带飞起来。农民盼雨,绿化工人盼雨,上班族盼雨……人们都望眼欲穿!
农历4月25日傍晚,没有厚厚的云层,没有闷雷的哼哼,雨不期而至。先嗒嗒嗒的,雨点均匀落在地面。不久变为嚓嚓嚓的雨网,密似细面钢丝筛,铺满整个大地。鸟藏起来了,街上的行人还觉老天又是意思意思,认为天气预报准的是其他地方。正在人们的狐疑中,雨越下越大,好像龙王无数只手握着无数个瓢往下倒。不少人站在雨中,大声呼喊:“雨真来了,老天施舍了,舒服啊!”
深夜,家家户户灯关了,雨仍无声地下着。
次日晨,早起的我打开门,疏疏的雨点继续着。“嗬,一夜没停!”挖挖菜地试试,土湿乎乎的,不觉自言自语:“透了!透了!”
雨停了,万物焕发了生机。雨珠,挂着的,像一个个水晶球,一切都那么清新。风儿不知从什么地方吹了过来,顿觉分外凉爽,每个毛孔都透着舒畅。
层层梯田的稻秧叶片鲜活地朝上立起来,块块烟苗心叶天天往上窜,满地的麦穗恢复了元气,片片油菜果也招来闻香味的蜜蜂……
甘霖使万物蓬勃向上,让人们找回了幸福和丰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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