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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构建减贫新体系的思考


  欧阳煌

  2020年将是我国扶贫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按照既定规划,我国将消除绝对贫困,进入全面小康社会。但贫困作为世界性难题,全面小康后仍然将长期存在,必须深入思考设计新型减贫体系,做好新旧政策体系衔接,推动实现减贫防贫常态化、制度化、规范化和国际化,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打下坚实基础。

  迈入减贫新时期

  党的十八大以来,各地按照党中央统一部署,深入推进精准扶贫工作,脱贫攻坚取得了显著成就。到2018年底,全国贫困人口实现85%左右脱贫,贫困村80%左右退出,贫困县超过50%摘帽。2019年,我国将继续减贫1000万人以上,再摘帽300个县左右,到2020年只剩600万人以下的贫困人口和60个左右的贫困县。

  但必须充分认识到,随着2020年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按照现行标准的农村绝对贫困将会暂时在统计上消失,但这并不意味贫困问题的终结。从经济学角度看,贫困问题是个体问题,除非收入和财富分配绝对平均公平,否则贫困永恒存在,贫困与消除贫困将成为一对永恒矛盾。扶贫开发、消除贫困将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历史任务,既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可能坐等花开,要用发展的、比较的眼光审视这个问题。

  2020年后我国将迈入减贫新时期。在这个新时期里,过去意义的绝对贫困基本消除,但是又出现了更高标准、更大挑战的相对贫困难题需要解决。

  把握减贫新特征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之后中国的贫困问题将呈现出六个新特征:

  从绝对贫困转向相对贫困。2020年后,绝对贫困现象基本消除,但相对贫困问题却随之而来。可以预见,随着贫困线的动态提高,处于收入低端的人群将成为新的减贫对象,减贫的内容也不仅仅是追求温饱与生存,而是追求更高层次的发展与共享,贫困的相对性特征将更为突出。从国际经验看,世界任何国家都存在10%左右的相对贫困人口。有关资料显示,美国贫困人口比例在10%到15%,欧盟是15%,英国是18%。

  从连片贫困转向散点贫困。随着全国集中连片特困地区整体脱贫、国家扶贫开发重点县集体摘帽,地域性、连片化、块状型的贫困将总体不复存在。贫困将呈现出弥漫状、散点型、插花式的状态,星星点点,散落全国,有的在农村,有的在城市。可以预见,尽管我国减贫的重点和难点仍会在农村,但城市减贫也会成为一个新的重要议题,城市“三无”(无生活来源、无劳动能力、无法定抚养义务人)人员将成为帮扶的重点人群。

  从常态贫困转向偶发贫困。随着帮扶力度的加大以及风险保障体系的完善,将来贫困发生率或返贫率将维持低位水平,呈现偶发性、短期性、可逆性。之所以具有偶发性,是由于造成贫困的原因主要与素质、能力等个人禀赋,以及自然灾害、投资失利、重大伤残等突发性事件有关,而非普遍的结构性因素。之所以具有短期性和可逆性,是因为在强大的外部帮扶下,贫困者能够有效应对外界冲击,用不太长的时间就能摆脱贫困,不至于长期掉在“贫困陷阱”难以自拔。

  从收入贫困转向能力贫困。1996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在《人类发展报告》中首次使用“能力贫困”这一概念。目前,我国脱贫攻坚主要考量的是经济维度,所用关键指标是农村年人均纯收入,对于能力贫困特别是制度性能力贫困问题关注不够。2020年后的减贫将不仅仅局限在收入短缺、资源不足等经济层面,而将逐渐延伸到获取收入的能力受损或机会剥夺等领域,包括融入现代社会、适应和驾驭市场、获取信息、抵御风险、公平竞争等能力。

  从原生贫困转向代际贫困。当前,在中国已经发生了贫困的代际传递。目前我国精准扶贫重点关注“这几代”贫困人口致富奔小康问题,也有通过普及教育、加强培训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等措施,但在长远解决“下几代”贫困问题着墨不多。2020年之后,随着原生存量贫困的减少,我国势必投入更多精力,关注解决那些因政策缺陷、结构失调、教育不足、身份歧视、利益僵化、通道堵塞造成的代际贫困问题。

  从物质贫困转向精神贫困。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贫困的维度正逐步由资源、物质层面拓展到能力、素质乃至精神和心理层面。目前,西方国家出现的自愿贫困问题,就是这部分人对自身所处的贫困状态不厌倦,反而成为一种心安理得的习惯。在我国,则突出表现为一些贫困户安于现状、不思进取、怨天尤人,一味“等靠要”,这种苗头问题虽说不太严重,但也需要在今后的减贫工作中给予高度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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