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顿饭
中午12点左右,带车的小伙又给老咸介绍了几个活,地块不是很大,老咸还是很认真地割完了。“来回倒车,耗油耗得厉害。不过总比干等着强。”
下午两点多,暂时又没生意。老咸跟着小伙来到村里一户农民家里,一大盆捞面条早就摆在桌子上,甚至有点凉了。老咸洗了把脸,开始吃当天的第一顿饭。
“卤打得不错。”老咸唏哩呼噜扒了两大碗,放下筷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主人还拿出几瓶啤酒,老咸推辞了:“开车不能喝酒,脑子反应不过来。挣了钱,回家坐在炕上,炒上八个菜,怎么喝都行。”
吃完饭,靠着椅背,不一会便能听到轻轻的鼾声了。睡了不到10分钟,便听到带车的在外面招呼,老咸使劲睁了睁眼睛,抬腿走了。
老咸的妻子并没有过来吃饭,而是留在地里看车。“车不能离人。”几乎所有的“麦客”都给出了这样
的解释。
下午的活比上午要多些,只是依旧分散。
等活的时候,老咸从车上拎出一大桶水,倒了一点洗了洗毛巾。“机子用得勤,烟囱的温度就很高,割麦子的时候有草星掉上去容易起火,浇上点水降降温就好了。”老咸告诉记者,有点经验的“麦客”,车上都有这样一个桶。
晚上7点半,带车的小伙再没有给老咸介绍生意。返回村里的路上,老咸的妻子拿出本子算了起来,“一亩半、两亩、三分……一共三十来亩,上午基本没干活,下午来回转圈也耽误不少事。”
“今年旱,有的浇有的没浇,麦子连上茬了,没一起熟。也说不准,一场雨就都熟了。”带车的小伙分析着原因。
“出来12天了,割了300多亩地。一天30多亩地,属一般情况。还没大量割,大量割的话两天能割200亩地。”老咸告诉记者,这一季,除了油钱、吃喝、磨损,得割完400亩地,再挣才是自己的。这两天割得少,老咸希望过两天能补回来。
一整天,井刘村都处于停电的状态。老刘家天井里放着一张方桌,借着月光,几个“麦客”正围着吃饭,唯一的一盆菜已经见底。
“一天没干活。”看见老刘回来,几个人开始吵吵嚷嚷地反映情况。
“俺们也着急。”老刘的侄子伸了伸两条腿,坐下来开始喝面粉熬成的糊糊汤。
老咸邻村的高仁田光着膀子,晒得黝黑的胖胳膊泛着油光。老高告诉记者,有两辆车已经去尉氏了,他们还要在这儿坚持两天。“能多干点多挣两块。”
“他们没赚到钱,我也没赚到钱。”刘长有掰了一块馒头放进嘴里。天气很热,跑了一天,似乎并没有多少食欲。
“后天必须撤。俺跟着老咸他们来的,他来俺来,他撤俺跟着撤。”老高希望老刘能够通过村里的大喇叭广播一下,但是老刘没应声。
小马两口子始终没到老刘家吃饭,干完活直接去加油站了。留在村里的老咸也不在老刘家住,吃完饭,并不多坐,而是回到自己车上,等农户关了大门休息了,在门楼子下面的水泥地上铺上被褥。第二天,趁着农户还没开门,早早起来,收拾干净。
被压的瓜苗
6月2日,是井刘村的麦子割得最多的一天,到处都能看到农用小三轮在地里转悠。太阳底下,一个老农正急火火地跟当地的经纪人交涉,刚要吵起来,又被劝解掉了。
“一个车一个车地找,说是种的瓜被压了,要500块钱。也找过我,我没压,他找不着我。”老咸看着远处的人们,静静地说。
一上午,老高割的几块地都很小。“说好了,割了谁家的小块地,大块地也给这个车割。”但是当天这一承诺似乎并未完全兑现,产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
“出来12天了,加了4000多块钱的油。”老高的媳妇把脖子上的毛巾搭在头顶上躲避着阳光,“还不如在家打工。今年第三年了,车钱还没挣出来。”
一个农户忘了拿钱了,说是晌午回去给。老高的媳妇立刻拿出本子记了下来,回头找要。由于不熟悉当地的情况,很大程度上只能靠“带车的”信誉来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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