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农村精英的培训,是南农实验的重点。这种培训通过正式渠道和非正式渠道进行。正式渠道是举办新型农民培训班,截至目前,共举行四次;非正式渠道,则是南农实验的志愿者和干事,例如马华、刘龙飞、万君和夏添等,在日常的交流中,不断对村干部和农民灌输民主管理、经济发展的理念。
从黄坤荣上台一开始,南农实验志愿者便针对他做事谨慎的特点,对症下药,不断鼓励他勇于尝试;而针对他在公开场合不敢讲话的特点,志愿者们则引导他讲话要条分缕析。
南农实验举办新型农民培训班、徐勇教授和贺康玲教授前来考察广育村时,黄坤荣都需要公开讲话;志愿者还动员黄坤荣把村里的年终总结和来年工作规划,提交该村老年协会和退管会的年终总结大会上讨论。公开讲话的对象不单有农民,还有学者,这对黄坤荣的锻炼非常之大。而南农实验不断灌输的观念和外部经验,又给了他更多的底气。
不单语言表达能力增强,黄坤荣认为自己在办事能力方面,也增强了不少,特别是在处理民事纠纷方面,掌握了一定的经验,随机应变的方法更多了,“以前我处理问题太冲动,不会把问题放在脑里梳理下,现在我会到现场,好好听取双方的意见,然后再寻找切合点”。
广育村有个五保户,现住在养老院,在村里有半亩土地,还有一个养子。上世纪90年代,由于要交农业税,养子就没有要这块地。这块地由同村的某位村民小组长代耕,并帮她交税。
现在,种田不但不要交税,而且还有各项补贴。于是,去年12月,老人的养子想要回土地,小组长自然不愿。他们相互破坏农田作物,还闹到派出所,派出所打电话咨询黄坤荣的意见。
黄坤荣认为,所谓五保户,按照《农村五保供养工作条例》的规定,就是指无子无女,没有法定抚养义务人的村民,如果养子认他母亲,就不应该把母亲送到养老院。因此,派出所采纳了黄坤荣的意见,提出养子可以把土地要拿回去,但条件是必须接回养老院里的母亲。后来,养子没有再提出要回土地之事。
“在此之前,我可能会没有办法。”黄坤荣坦称,如果按照以前的思维方式,面对这样的纠纷会束手无策,只会想到他们是母子关系,而没有考虑到老人是五保户的问题。因此,黄坤荣认为,处理复杂问题,“一定要抓重点”。
“后来我跟卢书记坐一块,就跟普通朋友一样。”
一年多下来,黄坤荣发现,通过这些锻炼后,和领导谈话没什么压力了。“后来我跟卢书记坐一块,就跟普通朋友一样。”黄坤荣再次与卢书记见面时,已经能做到谈笑风生。
在南农实验志愿者刘龙飞看来,现在的黄坤荣跟上任之初相比,似乎换了一个人。“不但说话有板有眼,还配上各种手势。”
不但村干部的语言表达能力得到了增强,即便是一般的村民,也获益不少。南农实验的志愿者一般住在村民黄永洪家里。这位50岁的村民,因为酒瘾和酒量大,人称“酒神”。他是高中毕业,属于村里的两个秀才之一。饶是这样的秀才,在南农实验入驻之前,普通话也说得非常吃力,有些字词要想一想才能说出来。但是,现在的他,说话不假思索,表达便已经非常流畅。
黄永洪也参加了南农实验组织的新型农民培训,这个培训改变了他的一些观念。比如,以前,他觉得蕉岭这个地方天高皇帝远,计划生育政策对村民根本没有什么作用,村民想怎样就可以怎样。培训人员对黄永洪说,计划生育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整个国家,如果不实行计划生育,每家都生十个八个的,那整个社会怎么养得起呢?“看来,这是不对的。”黄永洪的脑筋也转过弯来。
得到提升的精英在村庄事务中发挥了重大的作用,全长约9.5公里的曾坑公路,便是成果之一。广育村委会石角村村民黄达祥告诉南方农村报记者,他们盼着修通这条公路已经十几年了,一开始,谁都不相信以黄坤荣为首的村委会能够将路修好。
通过运作,村委会获得蕉岭县交通局支持,但对方要求村委会自筹30万资金,这对负债26万元的广育村来说,不啻为一个天文数字。通通过四处“化缘”、发动向乡贤捐款,村里才把资金筹齐。南四村村长钟志金去年上任,此前他一直在外打工,为了筹集资金,他把所有的社会关系全部用上。最为经典的一次,是通过一次酒席,凑得3000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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