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春节期间,北京朝阳区崔各庄乡奶子房村举办民间花会庆贺新春。本报记者 程天赐 摄
2019年9月17日,河北大城县臧屯镇九间房村村民缴艳霞在烙烫工艺葫芦。新华社记者 李晓果 摄
1957年夏天,干旱少雨。阵阵热风吹过,本应绿意盎然的苏尼特草原一片焦黄。
一支9个人的队伍出现在地平线上,引起牧民关注。
他们装备看上去相当简单:红旗一面,勒勒车两辆,幕布两块,帐篷两顶,煤气灯三盏,服装四套,乐器五件,马六匹。
一路行进一路歌,牧民很快都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乌兰牧骑。
蒙古语中,“乌兰”意为“红色”,象征着光明与革命;“牧骑”意为“嫩芽”,寓意“文化工作队”。
此前,当地文化干部做了详细调查:内蒙古牧区地广人稀、交通不便、通信落后,要把社会主义文化艺术直接、经常地送到广大农牧民居住和生产的牧场,必须建立一支装备轻便、组织精悍、人员一专多能、便于流动的小型综合文化工作队。
就这样,草原上有了这支不停跋涉的队伍。白天热浪滚滚,晚上寒意袭人,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队员们常常为喝不上水苦恼,有时甚至不得不围着一个臭水泡子解渴。
以天为幕布,以地为舞台。即使在艰苦的条件下,队员们依然热情高涨,走到哪儿就给哪儿带去歌声与欢乐。每当他们鲜红的队旗出现在远方,牧民们便纷纷从蒙古包里跑出来,高兴地互相招呼:“玛奈乌兰牧骑依日勒(我们的乌兰牧骑来啦)!”
送文艺授知识 广袤乡野好热闹
乌兰牧骑,新中国最早的一批农村文化拓荒者,诞生于共和国举步维艰的岁月。
今天的人们很难想象,1949年新中国成立时,全国5亿多人口,拥有的公共文化服务设施竟是屈指可数:55个公共图书馆,896个文化馆站,21个博物馆。
彼时的农村,更是一片文化“荒漠”:一夜之间,传统文化体系虽被强力打破,封建思想余毒却随时可能“死灰复燃”;农民刚在政治上翻了身,思想上还处于一种主流价值观缺失无序的状态。
对于“一穷二白”的新中国来说,如何在搞好经济建设的同时普及文化,尤其是提高农民群众思想文化素质,直接关系到政权根基安稳。
“文艺是为人民服务且首先是为工农服务的。”响应毛泽东主席号召,举国上下行动起来,“破”“立”并举,积极改造农村传统文化,成立各种文工团,以农村和小城镇为主要服务对象,以巡回演出为主要活动方式,宣传党的思想路线,丰富农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
不久之后,内蒙古草原上第一支乌兰牧骑就在苏尼特右旗诞生了。
时年23岁能歌善舞的伊兰,被选进了这支队伍。第一次下乡,是去离苏尼特右旗100多公里的赛汗乌力吉公社。
“男队员骑着马,女队员坐着车,走了整整一天路,快天黑时才赶到目的地。队长提前派人把演出消息散了出去,当地牧民觉得新鲜,十里八村的人都纷纷跑来围观。”没有舞台,就在蒙古包前立起两根柱子,再搭上棕色的布,就成了简易幕布。没有电,就用煤气灯照明。
9个人的表演,那么简单,全都是自己编排的歌舞小品,但是热情的牧民们一直在台下鼓掌叫好。结束后,很多牧民久久不愿离去,拉着队员的手说,这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观看表演。
这一时期的农村文化探索,带着鲜明的国家意志印记。它优先服务于农业社会主义改造,既与思想教育同步进行,又与农业生产紧密结合,真正“双肩挑”。
伊兰回忆,当时表演的节目贴合农牧民生产生活,打草舞、接羔舞、挤奶舞、剪羊毛舞,还有赞扬劳动模范和批判懒汉的小品等,重在宣传毛泽东思想和党的方针政策,鼓励农牧民热爱草原、热爱家乡,更好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中。
演出,也并不是唯一任务,乌兰牧骑还主动参与到牧民生产生活中。国家发生了什么大事,有什么新的方针政策,牧民很关心,伊兰他们就排着队给大伙儿念报纸。“接羔以后要洗手,早晨起床漱漱口……”开演之前,还要念上几段顺口溜,传播科学知识和卫生观念。
同一时期广袤草原之外,各地村屯也响起了“大喇叭”,一场轰轰烈烈的扫盲识字运动大规模展开,农民学识字、学技术潮流迅速席卷全国,凡是有条件的地方纷纷办起农业技术学校、农民夜校、工农速成学校,就连遥远的西藏雪域高原也有了民办小学、夜校、识字班和电影放映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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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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