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抽烟、不喝酒的军人朱瑞方,从来不为自己支付任何生活成本。军事训练要经常擦枪和摆弄机器,双手沾上油先用土搓、再用水洗,舍不得买肥皂;外出办事赶不上饭点,就宁愿饿着肚子,渴了喝自来水或池塘里的水,舍不得买几分钱的大碗茶。有一次喝生水患了重度痢疾,高烧40度往上,被紧急抢救。
服役期满回到老家,朱瑞方担任大队党支部副书记、民兵连副连长。一天去公社办事,听人说起附近杨楼公社孟庄村村民王贵林遭遇家庭不幸,女儿王香兰已经辍学。他瞒着家人,将自己准备用来翻修房子的100元退伍费送给了王贵林,让他供女儿读书。
老朱向记者讲述着这次“出征”助学的经历:阳春二月,我骑着破自行车出发了。那个年代的乡下,自行车还算个稀罕物,邻村一条大黑狗追着不放,硬是在我的腿上留下几颗牙印。往前走一条河拦住去路,我扛起自行车过河,脚下打滑倒进水里,差点让河水冲走。我喜欢读“毛著”,“老三篇”可以倒背如流,当时真的就在心中默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1982年,王香兰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华西医科大学,朱瑞方为了帮王香兰筹措学费,又不顾家人的反对,卖掉了家里的猪和树,连老师赠给他的一块心爱的端砚也让他卖掉了。
此后直到1986年王香兰大学毕业,朱瑞方一直没有间断过对她的资助,累计资助金额达5000余元。那时的五千元,放现在抵五万。
母亲用枯树枝般的双手,清点出二百多元钱
41年,24万元,253名贫困孩子。朱瑞方手里有一个档案本,密密麻麻记载着每一个孩子的“来龙去脉”:其中79名考上大学,43名走上工作岗位,16名成为科局级以上干部或专家学者。
一个农民,捐资助学哪儿来的钱?
朱瑞方是个穷人,可是他穷而弥坚、不易其志,他还有一双勤劳的手。几十年来,他栽过树,养过猪羊鸡鸭,种过粮食、药材,还打过多种零工诸如搬水泥、擦机器、铺地板、刷油漆,还到饭店刷过盘子洗过碗。59岁的老朱,大半辈子没发过一次横财。
老朱脚上穿着布鞋,床上盖着老蓝布被褥;亲戚送的衣服,他穿了二十多年。老朱家徒四壁,没有一样值钱的家当,洗衣机、电冰箱、空调等电器“一应俱无”;他冬天不生火,夏天不开电扇,日光灯管坏了不愿花钱买新的。老朱进县城办事从不坐公交车,一辆破自行车骑了很多年;老朱家中的锅灶几乎与鸡鱼肉蛋绝缘,出门在外一般都吃清汤面条,最好的饭是一碗水饺。儿子结婚他不给盖新房,女儿出嫁他没钱办嫁妆。
微薄的收入积攒起来,减去很少的必要开支,然后全部捐出去。24万元,占老朱全部收入的2/3以上,他竭尽全力资助贫困学生读书,以此为事业。龙王庙镇政府负责人说,别人捐款是捐余钱,老朱却是“裸捐”,有多少捐多少,有时候借钱也要捐。
朱瑞方要做穿破裤子的慈善家,追求“傻子的幸福”,难为了他的家人。
朱瑞方刚从部队复员时,家人对他的捐资助学行动并不支持,尽管他一再阐明自己捐资助学的初衷和愿望,仍然无济于事。那段时间,朱瑞方在闲暇时反复翻看受助学生的来信,从中寻求前进的动力,一面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不要急,总有一天,他们会理解的。”
深明大义的母亲,率先站出来支持儿子,她对家里人说:“捐资助学我支持!这是一个人一辈子的修行,也是咱全家的善举。”“儿子做好事,就是孝顺我。”
2007年5月11日,单县文明办、妇联等单位举办“母亲颂”文艺联欢会,并为身患骨癌的母春晖同学募捐。听说此事,朱瑞方年近八旬的老母亲用她枯树枝般的双手,在家中到处翻腾,找出200多元硬币和毛票,让儿子加上几百,凑够1000元,到晚会现场亲手交给了母春晖的家人。
这些年儿女们在外打工,每年都孝敬老朱几千元,明知爸爸会捐出去,也从不犹豫。儿子受老朱影响,十几年不定期无偿献血。
2006年春节,在苏州打工的小女儿寄来2000元钱,想让老朱好好过个年,他却将1000元给了单县职业高中的10名贫困学生,另外1000元给了在云南农业大学读书的张家顺,自己却连割块肉的钱都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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