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动员会的第二天,刘文祥所说的压力立刻变成了现实。“一整天,我们村干部的嗓子都喊哑喽。”改革的第一步,就是要摸清农村的“家底”。“在进行摸底登记的时候,因为有的老百姓出去打工,把地丢给别人了,就不会给他登记,他知道后就跟登记人员吵架,然后就找村长去闹。”
“麻烦事很多。”余跃补充着。这一天,鹤
鸣村是在争吵中度过的。
当时的镇党委书记(现任都江堰统筹城乡工作局局长)苟绍波回忆说:“那些天我没睡一个安稳觉。我们豪情万丈下去,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工作效力低下。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工作队根本没办法插手。第一家把表填完了,到第二家去填,最多到了第三家问题就出来了,因为第一家第二家有可能把别人家的土地也填进去了,大家没办法区分。”
“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鹤鸣村的人工测绘图出来了,一下子就看到了办法。在这张图上,每一块田地都很清楚,不可能把你家的说成是我家的。”苟绍波告诉记者,第二天他们就拿着测绘图下到村里,由村民确认各自的地块,签字并摁上了手印。
在鹤鸣村的展厅内,记者看到了摁满村民手印的“鱼鳞图”。在这张图上,村里有多少亩地、多少田块、田块的属性是什么、哪户人家所有,一目了然。
拿到“铁本本”心情舒畅
完成农村土地确权,建立完善的耕地保护制度,搭建流转平台,让产权能够自由、自主流转,推动农村资产资本化,促进农民生产生活方式转变,是此轮农村产权制度改革的目标。为了让农民充分了解这次改革,政府部门做了大量的宣传动员工作。
“刚开始大家还不觉得有啥子事情,因为没有涉及到自己。后来到进田退田的时候,大家才觉得紧张喽。再到后来发‘耕保基金’,田变成钱了,大家才真正觉得这个事情的重要性。”村民这样对记者说。
2008年,鹤鸣村采用的是台账确权的方式,到了2009年,进行实测确权并颁发长久不变证书,每亩地每年还有将近400元的耕地保护基金。涉及到进田或者退田的村民就更加重视,甚至有村民按了手印又反悔的。为此,村里还动用了先进的设备,进行指纹确认。
余跃告诉记者,每次测量,通常是喊了三个人,起码会有十个人跟着去看。“宅基地的矛盾要小些,矛盾大的还是承包地。”进城打工人员、缴农业税多的农民、出嫁的女儿,甚至未出生的孩子……很多历史遗留问题集中爆发。
鹤鸣村有11个村民小组,大组有400多块田,小组也有100多块。由于历史原因,耕地分割得比较零碎;哪块地是哪家的,只有村民小组理得清。
“为了解决实际问题,基层治理很重要,因为农民的事情只有农民说得清楚。有了鱼鳞图之后,需要把权属问题搞清楚,我们需要人,不是工作队,是农民。”苟绍波说,“最主要的是它可以培养农民的民主意识,让老百姓真正感觉到自己的事情自己说了算。”
经过一番争论之后,鹤鸣村以村民小组为单位,由村民自己推荐出了德高望重的、知道组里田块情况的“活地图”,来调节矛盾,这就是后来被当地农民称为“长老会”的村民议事会的雏形。
农民主动参与改革的热情激活了整个村庄,2009年4月份,鹤鸣村600多户、3000多亩土地,全部完成了确权,6月份开始颁证。
对村民来说,拿到手的《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证》、《集体土地使用权证》、《房屋所有权证》、《集体林地使用权证》这几个本本,弥足珍贵。“拿到‘铁本本’,心里踏实多喽,以后土地涨价得的钱都是自己的喽。”他们这样说。
都江堰市农村产权制度改革的成果一直在不断强化,当地政府尽一切努力保证确实权、颁铁证,切实做到实测与台账、权证、耕地保护合同记载及“耕保基金”发放面积“五个一致”。与此同时,村民议事会一直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并逐步延伸形成了监事会。
余跃告诉记者:“成都市每年给每个村20
万元的公共服务费,怎么用才适当?有一个表让你来填,把大家的意见集中起来,通过之后由村委会去执行;资金用的结果如何,由村监事会进行监督。打酱油的钱,不能用来打醋。就是这个意思。”
土地流转后打工经商
作为试点中的试点,都江堰柳街镇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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