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不顾钻心的疼痛,提着一条断手也过来赶鹿。
丈夫夏武斌:错位了以后这边刮大风,那边鹿也要跑,本身就是一个女的工人加上我们夫妻两个,这边又要挡鹿,我这边膀子也痛。那怎么办呢,拉着彩条布忍着痛,也要把鹿挡着。
蒋玉莲:我家老公就从那边鹿圈,那边鹿圈被掀掉了嘛我家老公就从那边鹿圈把鹿赶过来,只要有一头鹿胆大的一头鹿它“噌”“噌”“噌”过去,后面的鹿看见它过去了,然后就会“哈”这样一起过去。然后这个彩条布就围了一个通道。
夫妻俩就这样在狂风暴雨里赶鹿,一直到了晚上。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梅花鹿全部安全转移,但是鹿场基本都被毁了,因为要重新加固鹿圈和房子,丈夫负伤也不肯休息,致使手臂至今断骨错位。
丈夫夏武斌:家里这么多事那我都要做啊。不是吹的,我一个手割草他们两个手割得都不如我一个手快。
重建鹿场又花了好几千块钱,眼看当初带上山的80多万元都要花完了,然而,鹿茸血什么时候能采集,鹿茸血对儿子的病情到底能有多大的帮助,蒋玉莲用坚强的毅力,博取着一个还十分渺茫的希望。
2006年6月25日清晨5点钟,蒋玉莲夫妻俩就起床了,细心擦洗器皿并换上新衣,因为这天是取鹿茸的日子。儿子托付给奶奶照顾已经半年多了,蒋玉莲每天都做梦要给儿子喝上新鲜的鹿茸血。而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每年的6月到8月是鹿茸的生长期,也是取鹿茸的时间。因为梅花鹿天性胆小,人无法靠近,所以采用吹针的方式来打麻药。
记者:这个里面是麻药是吗?
丈夫夏武斌:对的。
蒋玉莲:上去了看。打中了。它马上头就往下低了你看,看到了吧,马上,马上头就往下低了。
在鹿角根部上侧2厘米处锯下鹿茸,流出的鲜血就是蒋玉莲需要的鹿茸血。像这样的一副鹿茸能含血3到4斤。取鹿茸时流出的鹿茸血可以用烈酒浸泡保存,仍然含在鹿茸里的鲜血只要取下后立即冷藏,就可以保持新鲜。而这种含血的鹿茸血片是营养价值最高的。
第一次锯鹿茸得到了了4两多的鹿茸血。蒋玉莲不耽搁,马上给鲜血兑上白酒,用瓶子装好,早上7点就出发去市里的奶奶家。从山上走到山下,再坐车从市东坐到市西,70多公里的路程走了3个多小时,蒋玉莲的心情又高兴又忐忑,因为她在给儿子送去一个希望。
从此,蒋玉莲每月都要给儿子送几次鹿茸血,这条70公里的路,承载起了蒋玉莲殷切而又渺茫的希望。鹿茸血对儿子的病情是否真的有用,儿子究竟能否站起来?
在蒋玉莲的精心照料下,鹿群长势很好,9月份开始进入发情期。2006年10月的一天中午,丈夫像往常一样一个人进鹿圈去给梅花鹿添水添料,没想到意外发生了。
丈夫夏武斌:我正在加水的时候鹿过来了。过来以后呢我就想跑,我用桶挡它也没有用,我桶挡到它的时候它就顶。它这个鹿角不是不太长吗,它把我抬起来了,顶到我裤裆,把我下身顶得全部青掉了。
这一顶可把老夏顶的不轻,蒋玉莲和帮工都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去扶老夏,他却连站也站不起来。
丈夫:我现在就是一个睾丸了,那个就被顶破掉了。
为了省钱,山上老夏在床上躺着,硬挺着没有去医院,山下奶奶家儿子的病情又不见好转,不能下地,甚至连翻身都困难,而当初筹措的80万已经所剩无几,此时的蒋玉莲内外交困,似乎已经走到了人生的悬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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