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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年,村里常住人口越来越少,大多数都是像任福云这样上了年纪的。远处的地不敢种,就在房前屋后,“半颗烟工夫就到”的地方,种点玉米或是蔬菜。

  “种了也是白瞎。一年到头买种子、买肥,又拾掇地,到了秋天一个不给你剩。”说起野猪的事,任福云直摇头,“这些年在我们这儿,甭管你是谁家,只要是种地就糟害,特别是棒子,最危险了。”

  当地人习惯把玉米叫“棒子”。去年,任福云在家门口一块地势好的位置种了五分地。八九斤一袋的玉米种子,总共用了六七袋。没等嫩“棒子”结出来,野猪接连去了两趟,就把他的地“造没了”。

  野猪经常晚上“行动”,“战斗力”很强。等他早上去看,地里已经倒了一大片。任福云和老伴就赶紧把野猪“吃剩下的”掰两筐回来,煮了分给孩子们吃。“就留下些刚能煮着吃的那种嫩棒子,但凡大一点的,明面上的,它都给吃了。”

  “春天我们种下以后,它先吃一回棒籽儿,补了一回,等出来棒苗了,松鼠、野鸡就开始叨,等到再长些起来,就是獾和野猪开始吃。”霍光绪说,“种点儿地真不容易。”

  

  “都是挨过饿的人,看不了粮食被糟蹋”

  “人类近十年来减少了捕杀。但是在这之前,人类的一些活动就已经进入到了野生动物栖息地去了。”对于近年来,全国各地纷纷出现的野生动物“碰瓷”事件,中国农业大学动物科技学院教授吴克亮这样解释,“由于人口扩展,野生动物栖息地出现碎片化的趋势,人类的住宅、农田就和野生动物活动范围发生了重合,或者距离很近,相互进入领地或生活区域的现象就会发生。”

  2000年,我国正式出台“三有”名录,列入名录中的野生动物受到保护,不能随意捕杀。在京郊这片山区,野猪一没有天敌、二无人捕猎,繁殖能力还特别快。

  “年年不减少,反而越来越多。”这是让老百姓最忧心的。

  “它们就从我们这个西沟下来的。每年五六月繁殖,等到六七月,十多斤的小猪就开始跟着大猪一块儿出来了。到了玉米地,大猪给掰,小猪捡地上的吃。”亲眼见过几次野猪觅食,霍光绪描述得生动鲜活。

  我国现行《野生动物保护法》第18条规定:“有关地方人民政府应当采取措施,预防、控制野生动物可能造成的危害,保障人畜安全和农业、林业生产。”然而,对于地处京郊山区的红星村来说,采取什么措施、怎样采取措施显得更为复杂和艰难。

  “你看南方现在有专门的狩猎队,北京这地方肯定不允许有,首先就不允许持枪。”霍光绪说。

  “以前我买了十几个大喇叭在地里边,隔一段就放一个。”霍光绪一开始听说狼叫管用,后来老虎的叫声也试过,“前十天还是管用的,后来猪也知道是假的,就唬不住了。”

  聪明、战斗力强,野猪天生是庄稼的克星。

  霍光绪说,有一次,于永水把家里的大狼狗拴在地里,第二天发现狼狗的腹部被野猪挑了一个大口子,伤势严重,“是被抱着回家的”。

  “你就得去看着。”任福云说,他基本都是天还没黑就得去地里,听到“动静”了,赶紧把大铁锅盖挂在旁边的杏树上,用力敲,直到听不见地里的声音,才说明野猪走了。

  老百姓以为野猪可能会怕声、怕光,于是拿出锅盖、炮仗、铁盆、太阳能手电、音响……一般等到晚上8点多,天“似黑不黑的时候”去“看夜”,一看基本就是一晚上。夏夜的山村里,村民骑着电动三轮,上边盖着被子、大衣,拿手电筒不一会儿就照一圈。听到有声音来了,就赶紧敲东西、吆喝。

  村里都是上了岁数的老人,五六十岁的人是赶猪“看夜”的主要力量。“有一个80多岁,腿还不行,拄着棍还上来敲盆呢;还有一个90多岁的老太太,60多岁儿子的地不种了,她自己上山来种地、赶猪,要‘存点备用粮’。”霍光绪说,“这些都是挨过饿的人,看不了粮食被糟蹋。”

  去年,霍光绪花了两万多元,给自己种的一块三亩多的玉米地围了网子。“是之前围羊圈剩下的网,一米二高,根本不管用!”霍光绪说,野猪皮厚,身上一层厚厚的松油,也不怕扎,像普通的钢丝网,一拱就变形了,猪就从网子下边钻进去了。

  虽然不管用,但是“圈了总比没圈强”。霍光绪说,同样两块地,一块有网一块没有,野猪肯定先吃没网的。“但是大家都圈也没用了,野猪反正都会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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