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洪水不出山,平川不受淹。蓄住山水能浇地,腾出河滩造良田”,当年的县委书记郑永和带领辉县十万儿女扎进深山窝棚里,顶酷暑,战严寒,用钢钎、铁锹、手推车等最初级的工具,“啃”出了几百里长的雁高渠、西干渠、东干渠,砌出了一个又一个水库,形成“群库汇流”渠系,打造出“高峡出平湖,灌渠绕山转”盛景。
那个时期,我国先后建成了8万多座大、中、小型水库,水害变水利,基本消灭了大面积的干旱现象。
后来,辉县市委市政府又兴修了南干渠和北干渠,使得大片农田实现自流灌溉。改革开放后,农田水利建设开始由过去的主要依靠国家或集体筹资筹劳模式向市场化模式过渡。随着支、斗、农、毛渠配套建设过程放缓,山里还留下一些渠水通不到的地方。这其中,就包括裴寨村。
彼时的裴清旺不会想到,当年他参与建设的三个水库中,有两个水库的水会在30年后被引到裴寨来。他同样没有想到,30年后他喝上了安全卫生的自来水。
“再也不用为吃水作难了”
2006年以前,裴寨的村史就是一部打井史,一部打井史又是一部失败史。一代接一代,打出来的基本上都是干窟窿。
“在山里头找水,就是跟石头较劲,打的是井,拼的是钱。”裴龙翔说,2005年在外经商的裴春亮被乡亲们“三顾茅庐”请回来当村主任后,就一心想着改变家乡的面貌,让接济过他们一家的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定格在童年记忆中的一个画面,让水成为裴春亮心中的痛。“有一天家里做饭没有水,娘让我去挑水。我跑到村里的老井,挑了两半桶泥汤水回家。快进家门的时候,被一块石头绊倒了。见水洒了一地,娘赶紧找来一个盆,用手把地上的水扒拉起来,将就着做了一顿饭。”
裴春亮心里明白,没有水,怎有粮,怎有钱,怎有滋润的日子,又怎有真正的幸福。为此,在新村建设的同时,他像祖辈一样也开始“找水”。2006年3月15日,深水井在新村西北角开钻。工程队连续干了几天,都钻到200米深了,不但没见到水的影子,还钻毁了三根钻杆。听到工程队打算放弃准备收工的消息,乡亲们急匆匆赶来,有的递烟,有的送水果,有的送馒头,还有的提着鸡蛋。后来裴春亮赶到现场,将工程款从50万元追加到83万元,才勉强留住了他们。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钻到530米、用毁了8根钻杆的时候,终于打出了一眼活水井。出水那天,乡亲们端着盆、拎着桶围在井口,看着粗粗的管子里蹿出一米多长的急流,眼里都是激动的泪花。第一碗水端给了80多岁的裴礼老人,碗里还漂着机油花儿,老人一口气喝了大半碗后,高声说道:“真甜呀,咱再也不用为吃水作难了!”自建村300年来,裴寨第一次实现了安全饮水。
“池水流进乡亲们的心里”
2007年春旱特别严重,田间的小路上,裂开了手指粗的缝隙。吃水的问题总算解决了,但农田灌溉、大棚种植缺水的问题又摆在了面前。当年11月,村“两委”研究后做出了一个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决定,在新村最高处卧羊山顶挖一口水池,再借力南干渠,把100公里外石门水库的水引过来!
“劈开太行山”的“红旗渠精神”穿越时空,仿佛又在裴寨上演。裴春亮个人出资,党员干部带头,中年劳力义务出工,老人做饭,小孩送饭,大家不分昼夜、不计报酬,像当年辉县大兴水利一样遇山开山、遇沟架桥,日夜奋战在施工现场。
历时两年零七个月,二级提灌工程、5000立方米蓄水池建好了,1100米地埋管道也铺好了。从此,裴寨村的土地告别了“望天收”,实现了自流灌溉。
乡亲们看着顺着管道汩汩而流的池水,感觉那水好像不是流进了麦田,而是流进了山里人的心里。因此,大家给这个蓄水池起名叫“田心池”。
“水库成了聚宝盆”
引来水,就是引来财。有了水的裴寨,开始发展高效农业。连啥叫高效农业都没听过的村民,在村“两委”的组织下,跑到山东寿光、陕西杨凌等地取经学习,回来后开始建设玻璃日光温室和钢架地温温室,并陆续种上各色蔬菜和花卉。
正当大家准备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时候,又一个难题出现了。田心池受季节性放水限制,但发展高效设施农业,每天都需要灌溉,三四月份,因供水不足,棚里的西红柿和黄瓜蔫得都趴秧了。水,再一次成为制约裴寨发展的“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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