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鱼米之乡尚且如此,西北内陆村庄彼时又是怎样的光景?告别山下湖镇新长乐村,记者赶往国家级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项目县——甘肃省成县乡村一探究竟。
在成县红川镇韩庄村,1945年出生的韩英老人属鸡,1962年开始在当时的韩庄大队当会计,先后干过生产队长、公社社长,1990年起担任韩庄村村委会主任,1996年开始担任村党支部书记一直干到2013年底退下来。回首往事,韩英打开了话匣子。
新中国成立以前,韩英父亲就是中共地下党员,建国初期负责过成县镡河乡土改工作,后来当过公社书记、乡长等职务。当时交通不便,邮路不畅,70公里的距离,韩英清楚记得“一封信要走十几天”。当时令全村人都羡慕的是,韩英父亲隔一段时间就会汇款回家,一般也就是10元、20元,有过几回30元是摊上家里急需用钱的时候。父亲的家书承载着全家人对温饱的期盼。
到了20世纪70年代,参加工作的韩英记得当时乡里有了“摇把子”电话,但是村部装上固定电话,已经是20世纪80年代后期的事儿了……
8月夏日的一个安静午后,在成县店村镇安沟村,几位村干部和村民,你一言我一语,还原了一连串记忆瞬间,为记者拼接出这个村庄的历史一页。
早年,镇里连邮局都没有。到20世纪80年代后期,安沟村里个别人家有了黑白电视,“装天线,雪花点多,信号不好”,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村民开始换彩电,“奖励烤烟种植专业户,奖品就有彩电和固定电话”,年轻人外出打工汇款回家,“要拿着单子到村部盖章,再去镇里邮局取款,每次三五百元,个别时候有一两千元的。2000年以后,汇款单就少了,改用银行卡转账了。”
“大哥大”撬动的新农村资源流动
七十载家国同频,“海爸”何志校的回忆日益丰满鲜活。20世纪80年代的长乐村,靠着养珍珠,村民家里盖小楼的、买彩电的、买摩托的,比比皆是。何志校记得村里个别生意做得大的珠农家里已经装上固定电话,但是预装费高达万余元,而且等待时间久,长途电话贵得很。
1993年,山下湖镇全面开通程控电话,每个村除村书记或村主任可免费装1部座机外,其余村民装台电话机需缴纳初装费5000元,加室外线材费1000元,另需预存电话费1500元。门槛还是高,但在国家放开珍珠统购统销后,山下湖珠农对通讯工具与联通世界的迫切渴望与日俱增,当时的长乐、广山、桔城等村电话装机量可观。
已为人父的何志校,“砖头一样的‘大哥大’也买了。”最初的移动电话高达3万余元,他记得当时“别在腰上的还有BP机”。说到寻呼机,何志校记得“那几年BP机用的人更多。靠着BP机、‘大哥大’可是没少做生意。熟人见面说的都是‘有事CALL我’。”回忆到兴奋处,何志校激动得像个孩子,起身去翻家里装着老物件的箱子。很快,各色老式手机、寻呼机摊满客厅一地,看到其中一款摩托罗拉寻呼机,记者惊喜发现20世纪90年代初自己也用过同款,而另一款诺基亚老式手机,记者也曾同样用过——北京与浙江,城市与乡村,不期然竟以这样的方式早就交融相汇……
“移动电话越买越小,珍珠生意越做越大。”珠农何志校对20世纪90年代的总结可谓简洁传神。千禧年时,山下湖电信支局成立。当时邮政、电信已经分家,电信经营电话、手机、宽带业务。何志校还记得2000年过后不久,“小灵通”廉价便捷,但手机越来越便宜、信号又好,很快“小灵通”被淘汰了。而且村里有些人家买了台式电脑,安调制解调器——就是装“猫”,拨号上网,不过网速慢,上网费不便宜。网吧也多了,年轻人爱去。
20世纪90年代的成县韩庄村,外出打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寄回村里的汇款单多了,村里也有了少量固定电话。韩英此时已经先后担任村委会主任、党支部书记。他记得1997年自家装了固定电话,后来也有了寻呼机和“小灵通”,2000年以后村干部也配了“小灵通”用于工作。
物联网催发的新农人迎头弄潮
山下湖镇珠农做网络营销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特别是网络直播卖货的兴起,珍珠行业过去数十年的产销模式被彻底颠覆。据浙江省绍兴市邮政管理局统计,2018年诸暨市快递总量达2.4亿件。其中,大唐、山下湖等乡镇日均快递发单量均在数十万件以上。
“谢谢大家光临,我是村书记,珍珠我检查过了,如假包换。有问题找书记……”但凡有空,何立新总会走进村民家中的直播间,一方面监督是否有以次充好、调包销售等不诚信行为,一方面替有质量保证的诚信珠农吆喝几声。何立新用手机关注了村民们的直播间,即使没时间上门,也能实时收看。移动互联、电子商务,就是这样鲜活生动地改写了乡村干部服务群众、治理村庄的方式。
声明
来源:互联网
本文地址:http://farm.00-net.com/news/3n/2019-09-25/20302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