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林说:“到了农村以后才发现哪些是农民真正需要的,哪些是还有差距的,有些技术很好,但是可能并不符合农民的实际,比如3亩地怎么种、5亩地怎么种,这和100亩地的种法是不一样的,技术、机械的配套也是不一样的,再精确的实验也模拟不出一家一户的具体情况。到了地里你就必须想农民的事,从一家一户的实际出发考虑问题,科研完全换了一个角度。”
科研评价“指挥棒”不断“攀高”,科研人员该何去何从
“现在只有两类科研人员愿意下基层。”中国农业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院长张福锁一针见血地指出,“一种是已经功成名就的,把荣誉看淡了,想踏踏实实做点事,另一种就是年轻学生,有理想有热忱。”
李晓林无疑属于第一种。引导一个人做一件事可以靠精神鼓励,但引导一群人做事就要靠制度了。而在现行的科研评价体系下,科研人员确实没有下基层的动力。
“现在的评价趋势是不断攀高,攀论文,攀SCI。这样一来,大家都钻进实验室,盯着高精尖,没有人愿意组装研究成果,即组装成农民可以直接用的技术。”南京农业大学盖钧镒院士指出农业科研怪现象,“在农业领域,从事遗传育种研究的人最多,但大多数都不会育种,甚至都没有到过田间,就像外科医生靠SCI论文晋级,却不会开刀一样。”
农业部南京农机化研究所副所长梁建告诉记者,很多单位对科研人员的评价采取“绩点制”,工资、晋升等都与之挂钩,其中,争取科研经费的多少占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比重,其他考核指标还有主持课题、学术研讨会、发表论文等,而对“社会服务”没有考核,也很难有一个公认的评判标准。
而大多数科研人员对SCI是又爱又恨,“SCI是个好经,但在中国念歪了”,因为SCI目前已成为衡量国内大学、科研机构和科学工作者学术水平的最重要的甚至是唯一尺度。
张福锁认为,SCI只能作为评价工作中的一个角度,不能代表被评价对象的全部。作为应用型学科,到一线做科研是必须的,农业科研应该来自于生产而非实验室,要在生产第一线发现前沿问题,通过创新研究来创造新的知识,创新技术,去解决生产问题,这才是最高水平的研究。
“应从国家层面改变现有的考核评价机制,扭转‘职称型科研’倾向。”南京农业大学副校长丁艳锋建议,大学的三大功能是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和社会服务。但是,目前的评价体系主要集中在前两项上,而对大学的社会服务功能重视不够。希望能从国家的高度,加强制度建设和完善考评机制,引导更多科研人员服务产业发展,这将更具有现实意义。
图为中国农大资源与环境学院李晓林教授(左三)在田间为农民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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