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
这些年走过许多的路,看过许多地方的风景,许多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没有踪影,但是记忆深处却总是忘不掉各地风格迥异的民居。
民居,地方文化的代言人
有人说,民居是凝固的音符,是一个地方文化无声的代言人,在我看来,这话绝对精辟。
例如四合院,是华北、东北地区民用住宅中的一种组合式建筑,这种或四四方方或长方形的院落,庭院方阔,尺度合宜,宁静亲切,花木井然,是十分理想的生活空间;这种院落,采用同一个院门出入,平时,院门一关,处于一种完全封闭的状态,一家一户,住在一个封闭式的院子里,过着一种消闲、安静的日子,享受着家庭欢欣、天伦的乐趣,自然有一种令人悠然自得的感觉。
陕北窑洞,是黄土高原的产物,陕北农民的象征。在这里,沉积了古老的黄土地深层文化。窑洞是自然图景和生活图景的有机结合,渗透着人们对黄土地的热爱和眷恋之情。窑洞有靠山土窑、石料接口土窑、平地石砌窑等多种。靠山土窑是靠着山坡挖成的黄土窑洞,这种窑洞冬暖夏凉,保温隔音效果最好;石料接口土窑和平地石砌窑是先用石块或砖砌成拱形洞,然后在上面盖上厚厚的黄土,又坚固又美观。窑洞还具有防火、防噪音的功效,既节省土地,又经济又省工,是因地制宜的完美建筑形式。
总的来说,我国北方村庄的厚重颜色与黄土地相配合,庄严沉稳,有着油画般的自然而厚实的质感,体现出丰满朴实之美;南方多水,满目青翠,村庄的色彩基调灵秀淡雅,给人以虚静空灵之美,如一幅幅铺展于大地的水墨意韵;而宗教色彩浓厚的民族,其建筑风格则神秘而玄渺,体现出一种信仰的心灵照应,成为灵魂的栖息地;散落在武陵山脉崇山峻岭中的土家吊脚楼、西北黄土高原上的窑洞等等,又恰好应了“节能省地型”建筑的时代要求。
无论是北方四合院,还是陕北窑洞,抑或安徽民居、福建和广东等地的客家土楼、内蒙古的蒙古包等,都是我们的祖辈们在漫长的农业社会中用朴素的生态观念和最简单方便的手法创造的比较理想、满意的栖息居住环境。
现代农村房屋文化缺失
房子是什么?对于芸芸众生的个体来说,房子是承载梦想的地方,房子就是家,当一座座的人们居住的房子拢聚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社会,我们的亲情、友情,就在这里弥散开来,于是,这个地方,就成为了我们的家乡。
曾经,当我们想起家乡时,我们仿佛能看到村庄上升起的袅袅炊烟,游弋于村边的牛羊,村口池塘边高大的皂角树,仿佛能听见晒谷场上的欢笑声,能听见村子里的长辈们围拢在大树底下讲故事的细语,能听见婆婆望着星星歌唱童谣的呢喃。
但是,这些温馨的图景已经离现在的农村渐行渐远。
近些年来,由于农民对城市的渴慕和向往,造成农村住宅对城市住宅的拙劣的摹仿。如今在大部分农村,农民的住房要么是千篇一律的仿西式洋房,要么是毫无规划的钢筋水泥建筑群。那种“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的自由、天然、宁静的中国传统乡村景象已难寻踪迹。
有人曾不客气地说,这种住宅打破了人与自然的宁静和谐之美,使民族文化内涵淹没在追求物质表层的庸俗潮流中。整齐划一的布局表达的不是秩序而是思想和创造力的禁锢,洁白耀眼的瓷砖墙面在黄土地上或者在青山绿水中显得格外刺眼与不相协调,而平顶楼房看起来更像半截碉堡。再加上直通通的水泥路,使人感觉心灵的空虚和烦燥。冰冷的金属防盗门也使原有的温暖的人际关系变得疏远。这些陌生的东西慢慢地渗透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天长日久,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隔膜。传统文化在村庄建设中所体现出来的家族伦理和天然秩序被消解,新的符号把人与人、人与自然沟通的渠道切断。这样的农村,不管怎么富裕,也显得非常苍白无力。
路在远方也在脚下
中华民族是一个崇尚秩序的民族,对日常生活的记忆和怀旧,性情的陶冶,道德人格的修炼,日常的伦理,都渗透在建筑的隐形功能中。因此,中国传统的农村住宅讲求房屋格式的朴素庄重、温和自在,与环境的整体协调。建筑作为一种沟通符号,强调人与自然的对话和交流,所以,陶渊明能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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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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