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端于美国的次贷危机已经演变成一场世界金融危机,使全球经济陷入衰退。一般分析认为,金融危机的根源在于金融机构过于贪婪,给那些收入不稳定、信用等级低的人发放了住房贷款;又以金融创新的名义将这些次级贷款打包以债券形式转售给其他投资机构,盲目扩大信贷规模。而当这些债务人无力还款、出现断供后使银行的资金链断裂,引发金融危机。从金融危机发生的顺序看确实如此。但结合媒体所披露的其他情况,站在更宏观的层面深入分析则会发现,上述分析只是对金融危机发生的逻辑关系的分析,仅仅把探讨的焦点集中在金融体系存在的缺陷上,并没有反映出金融危机发生的根本原因。我们还应当对其更深层次的根源进行进一步的分析,才能从中真正汲取教训,选择正确的经济政策并完善相关制度,才能避免这种问题在我国发生。
财富高度集中是导致金融危机的根本原因
美国的金融危机有其深刻的社会根源。我们不妨先看一下下列情况:有关方面披露,目前美国居民债务高达13多万亿美元,政府债务达10多万亿美元,也就是说,美国3亿人口平均每人负担着7万多美元的债务;第二个情况是,次贷危机发生以来,美国政府有关机构已经将几万户断供的居民从所购房屋中驱赶出来,另有100多万户贷款购房的居民也面临着这一困境。而世人共知的另一个事实是,美国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拥有巨额财富。两相比较,不仅会产生这样一个疑问:美国的财富到哪里去了?这只能说明这样一个问题:美国社会财富集中度极高,一边是大量金钱集中在少数富豪手中、住房压在开发商手中,一边是急于改善居住条件甚至无处栖身、无力消费的贫困家庭面临无房可住的困境。
这一现象说明,贫富悬殊过大才是这次金融危机的根本原因。经济规律告诉我们:生产和消费互为前提,消费停止了,生产最终也将陷入停顿。历史上资本主义社会规律性爆发的经济危机反复证明了这样一个规律:财富高度集中必然影响消费,使得社会有效需求不足,进而引发经济动荡。马克思在其著作中曾经反复论证过这一规律,并且认为,这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根本矛盾,是导致资本主义灭亡的根源。
由此我们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金融危机只是一个表象,它所反映的本质矛盾是财富高度集中所造成的有效需求不足矛盾。因此可以说,财富高度集中是这次金融危机的根本原因,金融危机所暴露的不仅是金融体系本身存在问题,还反映出分配制度等更深层次的社会矛盾。
有分析认为,美国居民无力还贷的根源是因为其缺乏储蓄传统,依赖社会保险,大量贷款消费。这种认识同样有极大的片面性。财富高度集中,是不合理的分配制度带来的必然结果。在美国规模较大的公司,普通员工与管理层的收入差距达千倍以上,虽然有所得税制度加以调节,也难以从根本上解决收入差距过大、贫富悬殊问题。这次雷曼倒闭,按其章程,在剩余资产中首先要留出4亿美元作为给高管们的补偿,而广大员工和债权人则没有这么幸运。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美国分配制度的不公平性。从这些情况可以看出,分配制度设计倾向于管理层所带来的初次分配的巨大差距,才是美国社会财富高度集中化的一个重要原因。
有关资料还显示,房利美、房地美是两家有政府背景的金融机构。正是这一特殊身份,使得政府有关部门放松了对其监管,其管理层才只顾扩大经营规模,制造所谓的业绩,以此来提高个人的收入水平,而放松了对风险的防范,最终导致危机的发生。
上述两个方面的问题是我们需要着力研究和真正吸取教训的地方,也是这次美国金融危机对我们最大的启示。
改革初次分配制度,消除贫富差距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取得了令世人惊羡的发展,与此同时,贫富悬殊也已经成为一个令人不安的社会问题。改革开放初期提倡拉开分配档次,对于打破大锅饭分配制度、调动人们的生产积极性,促进经济发展有着积极的意义,但是,贫富悬殊过大问题逐步出现后却没有引起足够重视。
有部分人认为,发达国家的贫富差距很大,20%的人占有80%以上的社会财富,其余20%由另外80%的人占有,有各种社会保障和救济制度作后盾,所以发达国家经济社会不会发生什么问题;我国社会财富占有的差距还远远没有达到这样的程度,更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这种想法使得我国分配制度改革没有被及时提上议事日程,收入差距矛盾越来越突出。这次美国金融危机警示我们,不尽快改革分配制度,使财富进一步集中到少数人手中,不仅会影响到经济的平稳运行,从长远看,必然还会影响社会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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