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料配送和粪便收集也都实现了自动化,一点不脏,除了有些味道。
下午,到了鸡舍的消毒时间。工作人员推着一辆消毒用的小车,背着高压喷雾器,一个鸡舍挨着一个鸡舍消毒。
“按照规定,我们一个星期对鸡舍消毒三次。”工作人员介绍说。
新闻播报上海出现H7N9禽流感之后没几天,松江区卫生防疫站的工作人员就到养鸡场进行抽检。抽检的结果是,这里的鸡和工作人员都没有任何问题。
对于这样的结果,老谢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养了这么多年的鸡,不管是肉鸡还是蛋鸡,我早就摸索出了一整套科学、规范的防疫办法,从没出过岔子。”
在每一个鸡舍的入口处,都挂着一本大大的记录簿。记录簿的第一页上,就写着每只鸡从出生开始的一整套防疫程序。比如,从雏鸡开始,第2天就得注射疫苗,之后第5天再注射疫苗,第9天、第12天、第14天、第21天、第32天……都要注射不同的疫苗。
“这跟婴儿出生以后每个阶段要打防疫针是一样的,一点都不能马虎。”老谢说。
在记录簿上,还有一栏登记着鸡的死亡数。按照防疫规定,养鸡场日均死亡量在总数的0.5‰以内,属正常范围;超过这个比例,就必须上报防疫部门。
“你说我能不委屈吗?我们的日常防疫工作非常规范,所有的鸡也都是安全的,却因为禽流感受了这么大牵连。”
因为知道自己养鸡场里的鸡肯定没问题,所以从一开始,金丽君就没恐慌过,鸡和蛋照样吃,不仅自己吃,还给上高中的儿子吃。
但绝大多数人,直到今天仍然“谈鸡色变”。
餐馆里点“带翅膀的菜”的人少之又少,养鸡场招人也成了个难事,人家拒绝得干脆,“你们那里有禽流感,会死人的”。
面子值不了几个钱,低价才靠谱
包装车间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位师傅慢条斯理地在给鸡蛋装盒。
师傅叫李水元,四川人,来这里打工有两年了。
“以前忙的时候,这里有四五个人一起干活,从早到晚不停地装箱。”李水元说,“现在就我一个人了。”
这一天,李水元的工作量是装30盒鸡蛋。这与禽流感发生前一天要装几百盒鸡蛋相比,实在是少了很多。
“禽流感赶快过去吧,看着老板着急,我心里也慌。”因为活少了,李水元的收入也少了。
金丽君又怎么能不着急呢?
就在鸡蛋几乎没有销路、仓库临近饱和时,还有一桩让金丽君闹心的事。
养鸡场一年有两次育种,分别在春季和秋季。3月底,6万多只鸡蛋开始陆陆续续在孵化室里孵化。
4月3日,第一批小鸡仔出生了。按照往年的做法,小母鸡将被留在养鸡场里,小公鸡则被全部卖到外地。
但4月6日起,上海禁止活禽外运,这几万只小公鸡怎么办呢?
纠结来去,没有办法,扑杀吧。
“这些苗鸡后来直接由动物尸体无公害处理站来人处理了,我没有去看最后一眼。”说完这话,本来挺能说的金丽君沉默了好长时间。
处理苗鸡难,更难的是处理鸡蛋。
“鸡蛋是有保质期的。一般来说,新鲜的鸡蛋敲开时上面有一层膜,蛋黄是圆圆的,但放得时间长的鸡蛋,蛋黄会逐渐散开。”金丽君说,“我们不能砸了自己的品牌啊,所以临时定了一条原则,仓库里只存放生产15天以内的鸡蛋,其余的鸡蛋一律处理掉。”
这就意味着,几万只鸡蛋要尽快找到出路。
出路只有两条:一是靠多年来积累的销售渠道,二是靠压低价格。
“在这样的市场行情下,面子值不了几个钱,低价才靠谱。”
金丽君带着销售员,挨家挨户到松江各个饭店里推销鸡蛋。原本1.5元一只的优质鸡蛋,仅以每斤3.2元的价格亏本处理了。
就这样,两个星期后,库存大幅下降。
“以前我们只卖礼盒鸡蛋,常常供不应求。现在是能卖一只是一只,不讲价格了。”说起前后的落差,金丽君很无奈。
“饥一顿饱一顿,蛋的品质不能保证,再难也不能那么干”
4月5日,市政府下发文件,要给在本次防控禽流感中受到影响的家禽养殖场给予财政补贴。
不到一个星期,这笔按每只蛋鸡3元标准进行补助的财政补贴款,就送到了金丽君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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