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明:昆明有一句话,四季如春,你插根扁担在地里面,浇浇水,它也能发芽,也能生长,我就想得很简单,只要把苗栽下去,三年过后它就能给我结得出来。
2000年7月,夏建明开车走出了家门,而葡萄园的管理则扔给了聘请来的工人。在他的心里,三年之内的唯一任务就是等待,等待三年后到来的好收成。而在等待的时间里,他喜欢上了自驾游。那段时间,夏建明开车去了海南,新疆,云南等地,四处游历。
夏建明:一种了这个地就盘算这个钞票以后我能挣多少钱,那个脑子里面就始终在想,挣了钱我要买什么样的车,我要买什么样的车,要去什么地方玩。
在夏建明的头脑中,昆明是个插个扁担都能发芽的地方,这让他丝毫不担心自家葡萄的长势,可是到了2003年,他发现自信过头了。果园里种了10多个品种的葡萄,可是长势都不太好。
夏建明:就像我们有一句行话,扫把一样,稀稀疏疏的,吃了也不好吃,看也不好看,但是自己心里面绝对不认输。
看着那些稀稀疏疏的葡萄,夏建明嘴上不服输,心里却在淌着泪。在种葡萄这三年时间里,他把自己的全部积蓄100多万元都投了进去,而葡萄回馈给他只是几十斤稀稀拉拉的果子。
夏建明:一直都在往里面砸钱,砸到最后房子也抵押贷款,黄金首饰我们都给它变卖了,车也给卖掉了。
当把自己的车卖掉后,夏建明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破产了,多年的积蓄,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扔到了山里。更让他痛苦的是,葡萄园承载着他所有的梦想和希望,可三年过后,他的梦想却变得那么遥远,内心的孤独和痛苦让夏建明常常独自在葡萄园里发呆。
夏建明:我在想葡萄,你怎么,不给我来一点风调雨顺,让我收一点资本回来,你不要说给我收入十万元,给我收入一万元,给我收入一千元钱,给我温暖一下,这种心情,没有倾诉的对象,只有自己知道,这个累,从心里面累,内心呀那个无法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如果跟我同样有经历的人,他们能品尝我这个滋味,那种酸楚,那种脆弱,其实我们男人也很脆弱的,找不到倾诉的对象,你想找人家人家会笑你,你这个傻瓜,不好好地在城市里面生活,你到农村去干什么?
在果园里,夏建明孤独地承受着失败的苦涩,在悔恨与失望中,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逼得他马上面对。这150亩葡萄园到底该如何收场?放弃就意味着所有的投入打了水漂,可是不放弃又该从哪里突围呢?
夏建明:看市场的潜力,最有经济价值的还是红提,其它品种都不行。
2003年10月,夏建明开始四处求援。陆续地,来自山东、河北等地科研院所的专家都来到了葡萄园,给他的美国红提把脉出招。然而,专家们来了一拨又一拨,给出的结论却是惊人的一致。
云南省安宁市农业局茶桑果站站长徐海晶:在我们安宁地区,我们初步把它鉴定为红提这个品种在我们这个地区属于次适宜区。
记者:次适宜区用通俗的解释怎么解释?
云南省安宁市农业局茶桑果站站长徐海晶:就是管理起来不容易生产出来。
在年均气温达到18摄氏度以上的地区美国红提才能正常生长,可是安宁市的年均气温是14.7摄氏度,并不适宜种植美国红提。夏建明原本想靠美国红提走出困局,没想到不仅没有从专家那里得到技术上的支持,反而得到的是一个残酷的真相,投入多少都白搭。
记者:是不是等于把你的果园判了死刑了?
夏建明:直接枪毙了,不是死刑,死刑还有一个缓期,我这个直接就是枪毙,一枪就给你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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