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川剧变脸表演,总是会心生一种神奇之感。衣袖一挥之间,一张喜悦的笑脸,转瞬间变成一张怒火中烧的“怒”脸;又一个转身之间,一张恐惧的脸,即刻变成一张哈哈大笑的脸,让人在叹服五彩缤纷、形态各异脸谱的同时,更对变的快、变的奇妙,叹为观止。甚或,你会因此生出中华文化精妙无穷、博大精深的感慨来。
“川江有川韵,剧情动人心,变幻世间态,脸中寓真情!”川剧变脸绝技是四川的艺术瑰宝,也是中国的国粹。
川剧变脸绝活起始于民国初年。当时,在四川城乡,会馆林立,班社如雨后春笋,名角辈出。其中,以扮演文武小生而享有盛誉的有康子林和曹俊臣。追溯起来,当今风靡”扯线变脸”绝技,便是在他二人艺术竞赛、交流中催生出来的。
变脸艺术最早用于传统折子戏《归正楼》,康子林在戏中饰演一名叫贝戎的侠客,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善于乔妆改容,他在戏中有3次变脸,神秘莫测,从此这种新奇的表演方式就延续下来。
据康子林的幺徒弟刘宗林回忆:以前,扮演贝戎,需带上事先准备好的纸脸壳,出场一亮相,扯去壳子再开唱,这便是“化身”最初的萌芽。后来曹俊臣改用草纸蒙在脸上,涂上色彩。演出时,撒上一把粉火(松香等物做成),用手一抹脸,抹去纸脸谱,现出原形,然后开板起唱,这是很大的改进。
此后,变脸技艺被不同的川剧艺人不断进行改进和创新,逐渐形成了各自独特的绝活。在川剧表演中,变脸是揭示剧中人物内心思想感情的一种浪漫主义手法。由于脸谱有它显著的典型的特质,用来说明人物的忠奸邪正,演员于观众不注意间改变他的脸像,强调了人物的个性和感情的变化发展,它把不可见、不可感的抽象事物变成可见、可感的具体事物,“是一种惊人的技术”。
川剧的“变脸”被誉为“国宝、绝活、奇观”,变脸艺人头一扭,手一挥,黑脸、白脸、花脸、红脸、人脸、鬼脸,唰、唰、唰十几张脸就变化开来。有报道说,变脸艺人最快的速度能达到270分之一秒就变出一张脸,或威武正气、或狰狞可怖、或滑稽逗乐,任观者如何凝神定睛也看不出丝毫破绽,看过之后,无不惊叹。
川剧变脸的手法大体上分为三种,它们是“抹脸”、“吹脸”、“扯脸”,此外,还有一种“运气”变脸.
抹脸是将化装油彩涂在脸的某一特定部位上,到时用手往脸上一抹,便可变成另外一种脸色。如果要全部变,则油彩涂于额上或眉毛上,如果只变下半部脸,则油彩可涂在脸或鼻子上。如果只需变某一个局部,则油彩只涂要变的位置即可。如《白蛇传》中的许仙,《放裴》中的裴禹,《飞云剑》中的陈仑老鬼等都用“抹脸”。
吹脸,只适合于粉末状的化妆品,如金粉、墨粉、银粉等等。有的是在舞台的地面上摆一个很小的盒子,内装粉末,演员到时做一个伏地的舞蹈动作,趁机将脸贴近盒子一吹,粉末扑在脸上,立即变成另一种颜色的脸。必须注意的是:吹时闭眼、闭口、闭气。《活捉子都》中的子都,《治中山》中的乐羊子等人物的变脸,便是采用的“吹脸”。《活捉子都》中的吹脸,粉末是放在酒杯内的。
“扯脸”是比较复杂的一种变脸方法。它是事前将脸谱画在一张一张的绸子上,剪好,每张脸谱上都系一把丝线,再一张一张地贴在脸上。丝线则系在衣服的某一个顺手而又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如腰带上之类),随着表演的需要,在舞蹈动作的掩护下,再一张一张地扯下来。
运气变脸,传说已故川剧名演员彭泗洪,在扮演《空城计》中的诸葛亮时,当琴童报告司马懿大兵退去以后,他能够运用气功而使脸由红变白,再由白转青,意在表现诸葛亮如释重负后的后怕。
在川剧界,能变脸的很多,称绝的却很少。这就要求演员不仅要变脸有术,还需要深厚的武功,做到身段矫健优美,否则就会露出马脚,当场现丑。
然而,曾几何时,古老的川剧在辉煌繁荣之后一度走向凋零,名角纷纷出走或改行,舞台逐步萎缩,观众群越来越少。2011年,成都市委市政府在振兴川剧过程中提出的一项传承弘扬本土文化、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具体举措。《川剧秀——传奇变脸》既要求对我们的传统艺术进行保护性的弘扬,又要求在保持川剧艺术本体特征的前提下进行探索创新,同时,它也在川剧的演出样式和市场化探索方面提出了新要求,这些都让人看到了川剧复兴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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