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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一本厚重的“线装古书”


    柳宗元像(立轴)陈永锵绘

    说起湖南永州,相信许多人的脑海中都会浮现这样一些文字:“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然永州并非蛮夷之地,更非蛇患之乡,这里历史悠久、文化积淀深厚,如同一本厚重的线装古书,每一页都有一段精彩的故事。

    九嶷山间状元村

    史记有云:“舜帝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是为零陵”。零陵就是今天的永州,也许是舜帝的古风熏染了这片土地,自古以来永州便民风淳朴。一代又一代人以劳作为生,淳朴憨厚,人们在和平安静的日子里生活,向往永久的和平安静,甚至相信山外也都是一样的和平安静。这使他们能默默地承受外界的压力。他们崇拜舜帝,本能地将文明的传统一代代承袭下来。

    如今,九嶷山上,白云飞飞,巍峨耸立,青翠叠嶂;山后的片片斑竹,倾诉着娥皇、女英对舜的思念;山间溪水清澈,流过一个古老的村落,村中青石铺路,竹木为棚,村名下寨,普普通通,却是湖南“开湘状元”——李郃的故乡,这个人你也许不熟悉,但他发明的游戏你一定玩过。《太平广记》中记载:“唐李郃为贺州刺史,与妓人叶茂莲江行,因撰骰子选,谓之叶子戏。”叶子戏在明清时逐步发展成为马吊,就是今天的麻将。今天,当世人围坐在四方桌前,是否还记得千年前的李郃,会否想到这里的故事?

    愚溪之畔柳子祠

    世人都知道柳宗元在永州的失意,却不甚了解其在永州的幸福。由于政治失意,柳宗元被贬永州十年,这一贬,虽然远离了朝庭,远离了庙堂,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正是这一贬,贬出了柳宗元的典范之作《永州八记》,也让他有了自己的第二个故乡。

    遥想当年,33岁的柳宗元被贬为永州司马,带着70岁的老母和堂弟,一叶扁舟,来到永州。在这里,他与工匠交谈,审视着房子的美观与大方;在野花盛开的小道上,他肩上扛着铁锄和田翁农夫赤足而行;山崖前他和银须老伯席地而坐,聊着近处远处的花草用途。在明月初升的傍晚,几个孩童蹦蹦跳跳过了小木桥,拉着柳宗元去吃晚饭,几种野味,几斛乡野烧酒,明亮的夜空洋溢着幸福,更比京都的纸醉金迷令人向往。

    愚溪之阳,西山之阴,柳子街中心有一座青砖绿瓦建筑,便是柳子祠了。正门上端嵌着一块大青石,刻有“柳子庙”三字和五龙双狮。两边有石刻“山水来归黄蕉丹荔;春秋报事福我寿民”的对联,系杨翰书写。右侧门题名“清莹”,左侧门题名“秀彻”。柳绿、竹茂、清流,构成了一组美丽的恬静画卷。

    跨入正门,迎面而来的是双檐八柱的戏台,檐柱上端木雕的麒麟、凤凰,刻工精细,形态优美;台顶有瓷葫芦及泥塑的鳌鱼等。简洁朴素的石脚、梯阶、台跺,三进三开间,正殿宽宏,高耸巍峨。正殿中间立着一座柳子的雕塑,上方横梁雕刻着“利民”二字。永州普通百姓的生活成就了柳宗元的利民意识。在永州,他的作品描述了以卖药为生的小民,种果树为业的农民,生不逢时的小吏,被损害的女子,还有乡村牧童、江湖浪人等等,对农民、商人、渔翁、秀才、流民、和尚、道士等都有或多或少的动人描述。然而最让我们难忘的,自是捕蛇者蒋氏了。

    永州因柳子而出名,永州人也没有忘记柳宗元。如今每到春秋社日,永州百姓都来虔诚膜拜。农历七月十三日则杀猪宰羊、演戏、拜神,祝贺柳子生日,更是热闹非凡。

    道山脚下濂溪居

    仲夏时节,莲花盛开,清香四溢,北宋理学大师周敦颐伫立在池边良久,见莲花出污泥而高洁自爱,花濯清涟而无妖冶之姿,感慨丛生,文思泉涌,写出了“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千古绝句。

    虽然周敦颐葬于他处,永州只有一处衣冠冢,但故土才是一代才子的灵魂之地。因为这里是一代才子的根基之地,永州这片热土生养了他。家乡浓厚的人文气息,深深地影响着周敦颐。从先秦时代的诸子百家,一直到汉代才传入中国的印度佛家,都刻印在他的脑海中。今天,这里有着他后裔为纪念先祖而修建的祠堂——濂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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