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兴隆县半壁镇驴叫村村民宋海东:瞅着这老板趁钱,不差钱不是,真给钱,又请了吃饭。
宋华兴:我之所以要这个派头,目的是下一步打井,你看我真有这个底气,我有这个能力给他钱。
工程队给宋华兴打的就是这口水井。当时,宋华兴请工人们吃过饭的第二天,工程队就开始打水井,大家干得非常卖力,这却让宋华兴担心起来。
宋华兴:我就想这口井可别在桃成熟以前打出来,因为桃成熟以前打出来,这会儿我可真是没辙了。
2002年8月2日晚上,宋华兴躺到床上刚要睡觉,工程队就来人敲门,告诉他机井出水了,这就预示着要付剩下的35000元工程款。
宋华兴:我说小宋,我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说我回家我给你们拿钱去,然后我就走了。
宋海东:我们就在那儿等着。挺高兴的,等着给了钱就能回去。
回到家后,宋华兴就为难了,信用社不可能再贷款了,果园的水果还没有成熟卖钱,他找到所有的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最后只凑了 26000元钱来到了工地。好说歹说,对方答应春节前还剩下的9000元钱。那一年,宋华兴20亩果园产的水果卖了4万多元钱,只够还信用社的4万元贷款。临近2003年春节的时候,他决定找工人们解释一下,希望能再宽限一段时间还款。
宋海东:他打电话说上我这儿看我来,让我上车站接他去。让我接他去,我琢磨还不给钱?
这个地方是进入驴叫村的必经之地,2003年春节前3天,宋华兴坐车来到这里,刚一下车,眼前的阵势把他吓呆了。
宋华兴:就是说没超过十多分钟吧,给我干过活的30多个工友都来了。那会儿我感觉,就是心里就有点恐惧。
宋华兴感到形势不妙,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就被工人们围住了。不由分说,众人把宋华兴推进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面包车里,直接拉到了驴叫村的这间空房子里。宋华兴非常紧张,他感到,这个年是回不去了。那怎样才能脱身呢?最后,他还是想到了自己的盆栽果树。
宋华兴:我说你们看着有一天,我让你们看看这个盆里栽出这个果树来,到那时候我说我的钱就是不止9000元。
宋华兴提出,自己有技术,可以带动大家一起搞盆栽果树赚钱。没想到,戏剧性的一幕却发生了,工人们不但放了他,还请他吃了饭,并给他买了从兴隆县返回平谷的汽车票。
宋海东:那就是吓唬吓唬他呗,吓唬吓唬他把钱给了。工人干活受这么大累,挣两个钱不给白受累不是。
宋华兴:出来以后我仰望天空,我看着太阳我就想。宋华兴总有一天会拿着钱还你们来的,并且并不是很长时间。
从此以后,宋华兴几乎把所有的精力和财力都投入在了这个辛苦建起来的盆栽果树基地上。搞盆栽果树,在两三年内只有投入,没有任何收益。虽然宋华兴承包了20亩果园,但家里的日子却越过越窘迫。
宋华兴:今生就做这个盆栽果树了。家里有多少钱,只要让我看到钱,我拿着钱我就走,我就得买树苗去,买盆儿去。
宋华兴的妻子李春兰:成天的一个劲买苗子,还得买盆,啥都得花钱不是。有多少钱也不够他这样花的。
同样是承包果园,别人日子越过越殷实,而宋华兴却将卖水果的钱再买果树苗,栽种到盆子里。在村民们的眼中,宋华兴成了一个不务正业,整天瞎胡闹的主儿。
刘福明:你要种点正经东西,卖点菜,卖点桃什么的,你弄它谁要呀。
北京市平谷区南独乐河镇村民戴顺:有点瞅着不务正业。
2004年北京的除夕像往常一样热闹,人们早已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宋华兴从兴隆县的盆栽果树基地赶到平谷的时候,已经晚上6点多了。他到了家里,却发现冷冷清清,妻子竟然没有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