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九月份以来,湖北省咸丰县活龙坪乡的深山老林之中,一到深夜,便会出现这样的队伍,在山里像这样的队伍就有好几支。
九月,正是活龙坪乡万亩山药成熟的黄金季节。可是,山中潜伏着一种凶猛的野兽,经常深夜蹿出来破坏山药。尽管如此惊吓,还是遭到它的肆意破坏。
咸丰县活龙坪乡二仙岩村村民 李明阳:“从这儿来的,这个脚印有四根手指那么宽,你看它过来后,把我的山药拱得像这样乱了,你看这里把山药给拱断了,搞得像这个样子了。”
留下这种脚印的野兽,就是经常出没在山里的野猪。如果不加以守护,一头百斤左右的野猪,一夜能拱坏1亩多地。于是,村里组织好几支“夜间巡逻队”,驱赶野猪,在山药地的四周吹牛角、打铜锣、放鞭炮。
地处湖北西部的咸丰县森林茂密,植被丰富,当地人自古就有种植和食用山药的习惯。村民守护的这1万亩山药,如今已经卖到4元钱1公斤。而2002年,二仙岩村200多户人家种植的2000多亩山药,却只有6毛钱1公斤,即使价格如此之低,堆积如山的山药依然无人问津。
活龙坪乡二仙岩村村民 刘素华:“当时挖了一大片,堆了这么高,0.3元钱一斤都没有人要,拿回去喂猪,生的它不吃,煮熟了他还是不吃。”
就是这种连猪都吃腻了的山药,却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2003年11月,咸丰县食品公司破产,时任副总经理的钱国岗下岗,待在家里洗衣做饭。此期间,老家活龙坪乡经过林业部门批准后猎捕野猪。钱国岗便开车前去收购野猪肉,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新的商机。
钱国岗:“听说这边野猪很多,所以想搞一点食品加工这一块买卖的,后来到这里以后,看到到处都是山药,没有人要也没有人收。”
钱国岗家里经常吃山药,那段时间买菜做饭都是他。城里的山药虽说每公斤从4元钱降到2元钱,但是也不至于低到6毛钱1公斤的程度。他走村串户,调查发现:之所以活龙坪乡的山药滞销、低价,是因为运输困难,信息闭塞,并不是没有市场。其实,山药在咸丰一带又叫“脚板苕”,是山里人的三大主食之一,市场很大。
菜农 王春云:“我们这里的山药很好卖,买回去煮着吃,炖着吃,炒着吃都很好吃,都爱吃我们这个山药。”
钱国岗觉得,如果能想办法把山药运出山,解决储藏问题,就能够赚到钱。
钱国岗:“这个价格总有回升的时候,所以说我就想把这个东西收起来,收起来进行储藏,等价格高的时候再拿出来销售。”
这年12月,钱国岗以6毛钱1公斤的价格收购山药1000多吨。哪知道天公不作美,运输期间连续下了5天大雨。本来山路就大坑小坑、凹凸不平,加之大雨滂沱,路面淤泥太深,汽车四处受困,根本就开不上山。钱国岗只能雇用劳力往山下运货,千吨山药运输途中就损失多半。
钱国岗:“下了很大的雨,山药淋雨以后它就容易腐烂,当时损失30多万。”
好在当时临近元旦、春节,山里人早早地聚在一起享受节日的气氛,他们提前采购年货,山药的需求量也随之增加,菜市场的批发价由1公斤2元钱上涨到3元钱。 钱国岗便马不停蹄地到咸丰、利川及其重庆黔江的各大菜市场联系批发业务。把剩下的500吨山药以3元钱1公斤的价格批发出去,收入150多万元。一算账:除开运费、成本和刨除损失后,纯收入60万元。
钱国岗:“一个多月之内就能够把它消化掉,所以说我觉得这里面的商机还是很大,消化的潜力还是很高。”
钱学岗看到了山药的前景,于2004年春来到二仙岩村与农民签订1000亩山药种植协议。可是,到了收购季节,山药一下子走俏起来,数十名本地及其邻近的四川、重庆等地的客商早早地来到村里收购山药,一下子把山药价格从每公斤3元钱抬高到4元钱。
钱国岗:“我原来的保护价格是1.5元1斤,现在没有办法,就是把这个价格又给农户增加了0.5元,2元钱1斤。”
可是,当时山路蜿蜒、路窄坑大,从县城到山药基地需要10多个小时,鞭长莫及。等钱国岗一回县城,外地的山药收购商又把价格抬到5.6元1公斤。一些订单种植山药的农民坐不住了,纷纷把山药卖给了外地客商。村民李宇一天之内就卖给了收购商60吨。
村民 李宇:“1斤多卖了8角钱,我60吨就多卖了10多万元钱,这是什么概念?对我们农民来说的话,好多如果不搞山药产业的话,他要挣10几年才挣得到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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