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2月18日早晨,一些人早早地来到湖南醴陵市王坊镇刘成伟开办的养鸡场购买山鸡,打破了山寨的宁静。
刘成伟:“6只,7只,8只9只。”
客户:“买了10只。”
这已是养鸡场今天的第三拨儿客户。今年,单这些直接上门购买山鸡的人就送来了12万元,总共买走了1万多只山鸡。
记者:“你今天卖了多少钱?”
刘成伟的妻子 赖冬梅:“卖了1000多元。”
这可是赖冬梅少有的笑容,自从老伴儿刘成伟1999年退休,用35元钱买回5只小山鸡后,老两口就一直磕磕绊绊,吵吵闹闹。
刘成伟的妻子 赖冬梅:“搞得满屋飞的都是鸡,搞得家里很臭、很脏。”
刘成伟:“她跟我吵架,扯皮。”
刘成伟的外甥 陈建军:“我舅舅没养山鸡之前,他们两人关系挺好的,自从养了山鸡以后,他们经常扯皮,吵架,我们过去劝了很多次。”
老刘养殖山鸡原本只想增加点儿生活乐趣,后来渐渐地多了,就不时的宰杀几只改善伙食。可到了2000年夏天,他的山鸡数量由5只变成了400多只,就是每天吃上一只也吃不完。于是,他便开始筹划如何卖鸡赚钱。
刘成伟:“我女儿是搞电脑的,她会打字,我叫她给我打一点小广告,帮我贴一下。”
刘成伟的女儿 刘玉:“我不给你贴,我不去贴,害羞死了。”
刘成伟:“我叫我老婆去贴。”
刘成伟的妻子 赖冬梅:“我不去,我坚决不去!”
老刘退休前在镇电管站工作了30多年,不是在室外架线,就是入户查看电表,熟人太多。他是担心上街贴条被人笑话,才不得以安排老婆的。哪知遭到老婆的强烈反对,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养着好玩儿老婆反对吧还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卖鸡赚钱是夫妻都有份儿的呀,老刘实在是不理解老婆为何反对。他一生气,自己带上100多张广告条和几只最漂亮的山鸡,专门去到集镇人口密集的地方。
刘成伟:“我一边贴广告,一边就宣传我的山鸡。”
醴陵植被丰富,野生山鸡多,当地人自古就有食用山鸡的习惯。可是,吃的人多了,就越来越少,一些大饭店慢慢地取消了野生山鸡这道菜。一直从事家禽买卖的邓绍伟那次在集镇看到老刘的山鸡广告后,似乎发现了商机。
邓绍伟:“我刚开始带了几只到街上去,那个餐厅老板试了一下,那个老板说还可以。”
就这样,这个购买几只,那个购买几只,老刘的山鸡渐渐地打开销路,还卖到了40元钱1公斤,比本地的土鸡高出一倍多。老刘这时想到了扩大养殖规模,可单靠自己又人手不够。怎么办呢?硬把老伴往养鸡场拽吧,又担心遭到拒绝。于是,他想出了一个拉拢老伴儿的办法。
刘成伟:“我一不喝酒,二不赌博,我把我每次卖山鸡的钱,我就把它存起来,十天半个月存一次,存到银行里,存回来以后,我把存折交给她。”
刘成伟的妻子 赖冬梅:“1万多元钱的存折给我,我很高兴,那你就养吧。”
刘成伟:“她就看见每个月钱多,她就和我同心协力了,一起干这个事情。”
转眼到了2004年,老刘的山鸡越喂越多,交给老伴儿的钱也变成了10多万元。他正想大干一场的时候,灾难却突然降临了。老刘的大女儿和小儿子先后患了重病,五年的存款顿时化为乌有,为了给孩子治病不仅花光存款还倒欠了债。可是,两个孩子还是无情地离开了人世。
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两口陷入了绝望之中。
刘成伟:“我大女儿出葬的时候在这里,我在这里哭天喊地,多少人在这里送葬 看,他们都没有看到这么悲惨的场面,惨不忍睹。”
痛苦绝望之中,老刘没有心思养鸡了,但离开养鸡场,他又格外感到空虚和寂寞。短暂地停顿之后,老刘依然回到养鸡场,恨不得把所有的凄楚和痛苦都转嫁到山鸡养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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