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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贾平凹谈笔下乡村


听贾平凹谈笔下乡村“农村衰败让我像失恋一样痛”    农村新报讯 记者别鸣

    64岁的著名作家贾平凹到武汉来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来到江城。
    在7天时间里,贾平凹操着他那口确实很难听懂的陕西方言,讲了第一堂课,作了第一场演讲,在武汉刮起了一场不小的文学“旋风”。

    贾平凹来武汉讲学是件大事

    “汉马”欢腾的当天,他悄然抵汉。4月11日,他在华中科技大学上了第一堂课,容纳150人的教室挤得满满当当,很多学生贴墙而立、席地而坐。贾平凹说:“伟大的作品一定是关注这个时代的。一个作家能量小的时候,是你去找题材,当你能量大的时候,就是题材冒出来找你了。你就像磁铁一样,把螺钉螺帽都吸过来,为写作所用了。”
    13日晚,贾平凹举行了首场演讲《文学与地理》,很多听众提前3个小时排队,由于前来的人实在太多,报告厅不得不提前30分钟关上大门,大量被挡在门外的同学,久久不愿散去。对文学创作,他说:“个人的命运和社会的时代的命运在某一点契合交集了,你把这一点写出来,这个故事就是一个伟大的故事。”
    著名作家、省作协主席方方说,这几天至少有5个人问:“你们怎么能请到贾平凹呢?贾平凹怎么会来呢?”前一两个人说还没在意,说的人多了才觉得问题“严重”了:贾平凹来武汉讲学是件大事啊!。

    “我们没有了农村,失去了故乡”

    贾平凹15万字的长篇新作《极花》,上周刚在京首发。昨日,贾平凹说,《极花》要说的既不是农村的问题,也不是城市的问题,而是对中国整体社会状况的一种思考。
    贾平凹说,“农村的衰败已经很久了,而我这几年去那些山地和高原,看到好多村子没有了人,残垣断壁,荒草没膝,知道它们在消失。在我目力所及之处,农村的衰败速度极快,令人吃惊,我们没有了农村,我们失去了故乡。”
    贾平凹一直强调自己就是地地道道的 “农民的儿子”。 他说,从鲁迅以来的“乡土文学”大多与“批判”和“歌颂”有关,但是经过最近十多年的变化,随着村寨的减少,目前的乡土文学处于“好像不知道批判谁,没有对象,想说没人听”的状态。
    他说:“我觉得走城市化的道路,肯定是一个正确的道路,但是把这个事情完成,要牺牲两三代农民的利益。我写出这个作品,希望更多人能关注到这点。”

    “武汉大江大山格局很大气”

    贾平凹这次能够来武汉讲学有赖于方方的 “死缠烂打”。
    方方说:“我一直在邀请他来讲,贾平凹就想方设法地推,还是没推掉。1983年我就认识了贾平凹,可能认识的年份太长了,他也不好意思来拒绝。1983年,我们一起去敦煌,记得贾平凹请我吃过一次面,还给我算过一次命。这次贾平凹开玩笑说,现在他算命很准呢。”
    贾平凹第一次来武汉,对这里大江大山的开阔格局印象深刻,他说:“从武汉大气的格局里,我读懂了武汉人的心理,更进一步读懂了方方这批湖北作家的作品。”
    “只有站在武汉,才能够看清楚长江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有一种全息的大视野,特别震撼,绝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贾平凹感慨道。
    他说:“我这次来武汉,就像我家乡的丹江水,它流进了汉江,汉江从武汉流进了长江。这条家乡的水流,从山里走过来,走过四季寒暑,将崇山峻岭贯穿。地上的路是人走出来的,河水的路是自己流出来的。”

    “我是核桃命,不砸仁出不来”

    面对昨日论坛上的各路评论,贾平凹说:“这几十年里,大家对我的创作一直关注,也批评评论过,我觉得都是自己的一份财富了。之所以写了几十年,老了还在写,动力很多,其中有一种动力就是来自这两个方面的力量:一方面人家说你好,人都是‘人来疯’,一说好咱就得表现,一说不好就又不服,想证明一下,就是这两种力量。”《废都》出版以后,曾经一度出现批评的风潮。他笑着说:“我很委屈,我母亲生我的时候,梦见的是一个树上接满了核桃,我当时很失望,想着人家都是梦到龙啊、凤啊的,我母亲却梦到了结核桃。后来受到好多批判的时候,我想我这个命啊恐怕就是核桃命,要砸着吃,你不砸,核桃仁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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