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李竟涵

    龙年元旦，几大奶企纷纷涨价，一个月后，记者来到辽宁省建平县黑水镇奶牛养殖户姚春学家，和他聊起了原奶的收购价格变化。按照公司的等级定价机制，他的牛场牛奶收购价只有3.1元/公斤，并没有上涨。牛奶的质量不能达到最好，价格也上不去，对此姚春学满腹无奈，这个春节他过得不太踏实。

    今年春节，姚春学像往常一样在牛场度过。为了节约成本，他和妻子身兼管理、财务、采买数职。场长办公室也就是他俩的卧室，20多平方米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和木头柜子。窗户是用厚塑料布糊的，屋子中央是他自己用铁皮焊的炉子，用来取暖。“家里还有其他的房子吗？”“原来有一套，已经卖了，我的家当差不多都被牛场‘吃掉’了。”

    姚春学养了200头优质荷斯坦奶牛，产奶高峰期每头牛能挤出80斤奶，蛋白质和乳脂肪含量也高。两年前他购买了一套进口挤奶设备，现在牛场已全部实现了机械挤奶，鲜牛奶直接流入制冷设备后，五六分钟就能达到4℃。

    然而要让奶牛体能达到最佳的状态，产出高品质牛奶，就得饲喂羊草、紫花苜蓿等优质饲料，成本就会上浮。如果按现在的鲜奶收购价计算，即使达到最高的品级，也收不回成本。现实情况是，喂粗饲料反而比喂优质饲料赚钱多。考虑到牛场的利润，姚春学只有采取权宜之计：“现在只能好牛赖养，在粗饲料里掺点儿青贮饲料喂，要不根本赚不到钱。”

    养奶牛是一个投资高、回本慢、风险大的行业。每年秋季姚春学都要预备明年一年的草料，至少需要30万元，饲料也要备足一个月的，需要10万元左右，还有工人的工资、鲜奶运输费、水、电、煤，年年牛场周转金的筹备都让他很头疼，奶牛不能做贷款抵押，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借钱。

    附近和姚春学同时起步的农户都已经退出了，只有他还在坚持着，他说：“我就是希望将来鲜奶收购价和饲料成本能平衡一下，让我这些优质奶牛能真当好牛喂，充分发挥潜力。所以在奶牛幼年期我会尽量喂好饲料，保持住基因的优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