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月份,在广东省政协十届三次会议上,省政协常委、团省委副书记陈东和省政协委员、省财政厅副厅长沈梅红,联手提交了一份“关于加强广东农村留守少年儿童关爱工作”的提案,留守少年儿童问题再次引起社会关注。
提案指出,据2008年发布的《全国农村留守少年儿童状况研究报告》显示,我国农村留守少年儿童总数约5800万人,其中14周岁以下的留守少年儿童约有4000多万人,平均每4个少年儿童就有一个多留守少年儿童。
而随着广东“双转移”政策的推进,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以及由此带来的农村外出务工青壮年人口的持续攀升,广东已成为全国留守少年儿童超过百万的七个省份之一,并且还有持续增长的趋势。
100多万“不高兴”的留守少年儿童,已经成为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中不容忽视的弱势群体。
亲情失落、学业失教、安全失保
一项政府必须正视和解决的重大社会民生问题
“独立,懂事,乐于奉献。”茂名化州官桥镇三角车小学校长李亚文,对留守少年儿童学生有着积极的评价。
但令人忧心的现实是,南方日报记者行走于粤西粤东留守少年儿童聚集的乡村,在留守少年儿童群体中,“问题少年”比“好孩子”更加扎眼。三角车小学校长李亚文总结,留守少年儿童主要存在几大问题:学业失教、心理疾病、行为偏差、人身安全缺乏保障等。
10岁的邹丽丽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但也很“野”,本报记者在河源梅州村见到她时,她正玩得满身黄泥。
她曾读过三年幼儿班,后来又在车田镇大同小学读到了三年级,结果期末考试每张卷子上都只有十多分,现在不得不回到一年级重读。
她的父母都在广州打工,一年就回家一次。去年过年回来看到她的卷子,父亲大怒,把她痛打了一顿,用她的话说是把她“活生生逼回了一年级”。
李亚文说,农村学校师资力量原本就很薄弱,比如他们学校近500名学生,只有十几个老师,日常教学都很吃力。“只有学校的教育是远远不够的,我们无法全面顾及;而家庭教育对于孩子发展的重要性,根本无法估量。”
叛逆、不喜欢与人沟通、自卑和自尊心都很强,在老师眼中,廉江市第十二中学三年级的徐强(化名)就是这样的孩子。他和年迈的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父母都在中山市打工。
“每天都到外面去上网,打游戏,很晚才回家。”班主任杨伟升说,爷爷奶奶根本管不住他,徐强养成了一些不良习惯。
“除了班主任,他谁都不怕,如果女老师批评他,他肯定会当面顶撞,甚至骂脏话。”对于这样的学生,杨伟升感到无奈,管他的话怕触碰了他的脆弱,不管又等于是纵容。
武警广东总队医院心理科主任何日辉分析,由于父母常年离家,性格孤僻、脆弱、渴望亲情,成为留守少年儿童最大的心理问题。
“如果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孩子在品行上很容易出现问题,如果得不到及时矫正,成年后会形成人格障碍甚至心理疾病,再想改正就很难了。”何日辉忧心忡忡。
省政协常委、团省委副书记陈东和省政协委员、省财政厅副厅长沈梅红,在提案中指出,根据省未成年犯管理所提供的调研数据,在押犯人中曾为留守少年儿童的比例达20.1%。
广州大学发展研究院人权研究中心“新生代农民工罪犯”课题研究表明:“有犯罪记录的新生代农民工中,80%在幼年时期被留守农村无人看管,犯罪原因主要为成长环境不利、家庭教育缺失、心理功能失常。”
人身安全问题,也是与留守少年儿童如影随形的一大隐忧。做了16年老师的茂名化州官桥镇三角车小学校长李亚文,这几年来最头痛的事就是这一点。“没有父母管教的留守孩子,下了课、放了学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家里的老人对他们根本管不住。”
破解困局的广东尝试
对接爱心、承载资源,关注留守少年儿童与扶贫开发相结合
关爱农村留守少年儿童,关系一代农村少年儿童的健康成长,关系外出务工者的家庭幸福,关系社会的和谐稳定。多年以来,各级党委政府为保障留守少年儿童的权益,虽然出台了相应的政策法规,但贯彻落实很不到位,留守少年儿童的成长环境亟待改善。
在汪洋书记作出批示要求“抓好落实,力争成效”的共青团扶贫济困八大行动当中,“希望家园”建设是其中重要一项。这已成为广东破解留守少年儿童困局的最新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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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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