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了10年草莓的山东郯城农民李丕华,早已谙熟各种售卖商机,很少亏本,可不久前,他竟然痛快地做了一笔高达30万元的亏本生意。
“身边不少人说我傻。”常年在大棚里劳作、皮肤黝黑的李丕华嘿嘿一乐。可不是么?几年前,因为当时忙不过来,他流转出自己的十几亩土地并贱卖了附着在土地上的草莓大棚和设备;今年,他又花高价流转进别人的14亩土地,用以扩大规模。几年间,水涨船高,土地流转费翻了几番,这一买一卖,再加上各种设备投入,他多花了整整30万元。
但是,这次做了亏本生意的李丕华心里有十足底气。而让他敢想敢干的,正是他刚获得的新身份:“新型职业农民”。
李丕华是目前山东省已认定以及正被认定过程中的1300余名新型职业农民的一员,他们多在35~50岁之间。
2012年,“新型职业农民”首次写入中央一号文件,农业部对其界定为:以农业为职业、具有一定的专业技能、收入主要来自农业的现代农业从业者。同年,农业部在全国启动了100个县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育试点,其中山东省有郯城等3个县。此后,山东又先后有3个县级行政区域被纳入省级试点。
“谁来种地?如何种好地?”——培育新型职业农民被认为是解决这些问题、促进农业现代化转型的重要途径,在农业人口占总人口70%以上的山东,这项工作被不少农业专家寄望为“山东农业的未来”。
从户籍身份到职业,农民的个体命运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田间课堂
没有谁比整日与土地打交道的李丕华们更知晓农业技术的重要性。从10年前将收入微薄的小麦地改种草莓大棚以来,只要身边有培训的机会,李丕华再忙也去,从未落过一次。
培训,正是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工作的首要环节,而重中之重是将教育资源真正送到农民身边。在山东,相关培训工作目前主要由农业广播电视学校(以下简称“农广校”)系统承担。
郯城,位于山东最南端,素有“鲁南粮仓”之称,作为传统的农业大县,郯城拥有农村人口82.8万人,农村劳动力资源55.9万人。
开展培育前,郯城农广校花了几个月调研全县农民素质与农民培训需求,并形成报告。调研发现,农民喜欢面对面授课的占59.46%,喜欢现场实习的占57.30%,愿在本村培训的占60.54%。
“我们选择培训方式和地点时要更多地组织深入农村、深入基层的现场培训,让农民真正在家门口学到实用技术。”报告结论称。
实践中,这一方式被形象地称为“田间课堂”,按要求,田间课堂须贯穿学员种植作物的生长周期,一年开展15次左右。
“不同于以往的‘一事一训’,也不同于之前把农民集中在教室上课的形式,田间课堂就是专业老师带领下,在地头解决农民最需要的技术问题。”郯城农广校校长刘元龙说。
长清农广校校长王桂军则将此解读为“农民点菜,老师下厨”。
“能不能给我们换个老师讲课?上次来的博士理论讲得好,到了修剪茶叶时,比划都比划不来。”5月5日,济南市长清区万德镇坡里庄村李夫云的茶园里,她和同村的种植户围着长清农广校高级农艺师靳伟祥抱怨。
39岁的李夫云曾辗转多地打工,2010年回乡种茶,去年她的两亩茶园收入了一万多元,今年的长势更好。作为当地新型职业农民候选人,她已连续两年参加长清农广校举办的中职班。
4天后,李夫云们的愿望得到满足。这次来授课的是附近一家茶叶公司的技术副总监孙庆娜,她毕业于山东农业大学茶学专业,在学员中很有口碑。“为什么芽头长势不旺?”“叶片为什么出现‘金镶边’?”八九位学员跟在孙庆娜身后,先后查看了两位学员的茶园,大家七嘴八舌地发问,孙庆娜则一一作答。
回到与村委办公室相邻的教室,学员又进行了热烈的小组讨论,拿惯了农具的手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所查看茶园的优点和不足,贴在黑板上供老师点评。
在这样的田间课堂里,李丕华和同村种植户学到了病虫害防治、肥水管理的最新知识,虽然很多时候这些种植能手知道的并不比老师少,甚至有不同意见时还和老师争辩,“取长补短嘛,地里未知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李丕华同乡、同被认定为新型职业农民的宋树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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