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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县工会主席:至今还留63个打不通的电话号码


  在见到北川县总工会主席张映芳之前,我们先去了北川老县城。

  经过正在热气腾腾恢复建设的擂鼓镇,沿着公路前行并绕几个弯,“两山夹”的北川老县城就映入视野了。

  一

  厚厚的云挡住了太阳的光,云层后的太阳宛如一个萎缩的花环,垂放在北川老县城尚埋着遇难者遗体的废墟上。

  作为废墟的北川县城,除了站岗的武警和民警,以及偶尔借道县城穿废墟而过的乡民,一片死寂。

  从紧挨着曲山小学的县公安局摇摇欲坠的门楼下穿过去,右转爬个小坡,就来到了曲山小学废墟。不知是老师的、还是学生的,有个小书柜还钉在未垮塌的墙壁上,书柜里有十几本书。

  倒塌的教学楼前面,是半个月前清明祭奠留下的祭祀残留物,几个儿童玩具和几支未燃尽的蜡烛还放在一张小桌上。

  学校的树上,鸟儿在鸣叫,除了记者,没有一个人,静得可怕,鸟儿的叫声因此显得尤其高亢。

  鸟鸣城更幽。

  这是4月21日下午。

  在老县城的县总工会门口,记者看到没有被大地震震倒的县总工会办公楼,有一层已经被后来的泥石流给掩埋了,三层楼变成了两层。

  张映芳在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之前,一直在这里上班。

  地震后,在县委大礼堂参加一个活动的她侥幸生还。一年来,她返回过老县城几次,有一次,甚至还冒险爬进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家,去收拾了一些衣物带回现在的家,北川老县城是张映芳生活了近30年的地方,“一下子就全完了,什么都没有了,死了那么多人。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一说到地震,一说到北川老县城,张映芳依旧哽咽。

  大地震后,张映芳在绵阳避灾地用别人给自己的一顶小帐篷作为办公地点,开始了“帐篷工会”的工作;后来情况稍好,就借别人的客厅办公,形成“客厅工会”;现在,则是靠借房子形成“栖居工会”。绵阳市总工会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傅鹏告诉记者,“大地震后,作为形式的‘北川县总工会’被摧毁了,但作为组织并发挥功能的‘北川县总工会’一直都存在。”

  灾难对人创巨痛深,瞬间被夺去的生命给活着的人以全新启示,张映芳在这个方面感悟尤深。

  “你看,我至今还保留着63个永远打不通的电话号码,”她拿出自己的手机说,“这些都是我以前的好友、同事、熟人、亲戚,有时候还会不自觉地给他们拨个电话,他们的生命被地震删除了,他们的号码我舍不得删,我总觉得他们还活着……”

  时隔几近一年,记者在北川新县城安昌镇见到的张映芳,与2008年5月25日在绵阳见到的张映芳似有天壤之别。

  一年前那场震后,记者第一次见到张映芳时,她全部的家当就只剩下一把钥匙和一个小包,脚上穿着的一双拖鞋,是同事从虚墟中帮她随便找来的,“以前都是我们给别人去送温暖,很风光,现在要接受别人救助,心里很凄凉啊。”她说。

  去年的她黝黑而瘦,眼睛血红,困倦疲惫;今年的她白而健壮,见人就笑,冲淡平和。

  二

  张映芳忽而屋里,忽而屋外;忽而手机,忽而座机,在忙着筹备4月26日在擂鼓镇吉娜羌寨为20对“5·12”大地震后重组家庭夫妇举行的集体婚礼。

  对于张映芳来说,这场婚礼的意义非同寻常,它更大的喜庆在于,生命又要延续,灾后人们对生活的热忱被重新唤起,“经历了这场大灾难的人,需要更昂扬的生活态度。”

  在她办公桌上,记者看到两盆兰草,兰草下还长满其它杂草。兰草和杂草都是绿油油的,充满生机。大约是看出记者对花盆中的茂盛杂草所产生的疑惑,她主动作解释,“杂草也是生命,我不拔它们。”她说,“经历了大地震,我很多方面都改变了。”

  两盆兰草是张映芳和县总工会动迁到安县安昌镇借房办公后,她主动约丈夫去买的,“以前我对花草基本没兴趣,地震以后变了,看到那么多亲朋好友一瞬间就没了,生命这样脆弱——最大的感触是,要热爱生命,珍惜生命。”

  “姐姐,你把头发都给烫了嗦?”有一天,在重庆的妹妹发现张映芳把头发烫了,张映芳爽快地说:“是啊。怎么能老是披头散发?”对灾后人们消费观念的变化,张映芳有着自己的解读:“我觉得是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的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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