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袋袋飘白的虾苗,陈广感觉到整个人彻底地崩溃了,要是大虾,死了好歹还能贱卖掉,可是这虾苗死了送人还不要。养殖户纷纷要求退款,陈广只好把已经装进腰包的钱又给退了出来。赔礼道歉送走了养殖户,陈广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
陈广:“自己整个人都懵了,那时候前后就差了五个小时左右。”
陈广把所有的积蓄都赔个精光,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外乡人。无奈之下,他只好开始四处借钱准备东山再起,可对他这样一个在中山打工的外地人来说,借钱谈何容易。
陈广:“就像一个乞丐一样,找人家借钱,人家个个都笑我,你这个是自找的,我们没法帮你,还有同行,他更不肯借钱给你了。”
就当陈广非常绝望的时候,一个当年在光明市场卖虾时结交的好朋友雷明,在最关键的时刻借了他10万元。
陈广朋友 雷明:“也觉得他是一个比较讲意气,也不是轻易开口问别人借钱的。”
雷明的10万元给对于陈广而言就是救命钱,他决定还要到海南去进苗,只是这一次他选择空运虾苗,宁愿增加成本也要降低风险。他知道自己手上的钱有限,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流动起来。
陈广:“从最低量的虾苗开始慢慢的往外销售,但是一定要现金,把这资金慢慢的赚回来,慢慢的积累积累。”
陈广用10万元做本钱开始倒卖虾苗,每次卖苗价格总是比其他的经销商低三十到五十元一万尾,尽管如此虾苗的利润空间还是非常可观。靠着低价策略吸引来买虾苗的养殖户越来越多。他把赚来的钱不断投入倒苗,两年时间本钱越滚越大,到了2003年底,陈广把雷明的钱还了同时还赚了80多万元。随着逐渐熟悉虾苗市场,2004年3月份,陈广在横栏镇租了15亩土地,从海南进了一批种虾决定自己培苗。
陈广:“成本比原先还要降低,那空运费降低了很多,运输费降低了。”
到了2004年底,陈广一年就能卖出10亿尾苗,正当他事业越走越顺时,2005年5月,原本是收虾的旺季,陈广却突然接到养殖户罗田才打来的电话,称死虾相当严重。
陈广:“当时这个虾,都是红的,拿下来都软了,都有点发黑了,风一吹,往鼻子一吹,那个腐臭味很浓,很臭。”
养殖户 罗田才:“带病毒的占50%大量死亡。”
原本是收获的季节,罗田才没想到自己却收获了一堆死虾。陈广也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开始帮忙查找是不是水源或养殖过程的原因,但查了一圈发现并没有问题。就在这时,又有一两个养殖户找上门来反映虾死得比往年都厉害。
养殖户 林炬文:“很容易受到天气好坏那个影响,病了以后它很快就死掉了。
随着投诉的电话增多,陈广也开始意识到会不会自己的苗出了问题。
陈广:“我就自己检查了,发现那个苗种,母虾已经变小,每一对青虾,母虾已经比我们刚进2002年的母虾,已经虾体变小,成活率低。这个种苗可能已经近亲交配了,不行了。”
陈广仔细地观察才发现自己的种虾已经逐渐变小,虽然产卵量并没有明显的下降,但抗病力已经大不如以前,养殖过程中一不小心就可能感染病毒。
养殖户 林炬文:“那个虾一般的起病以后,就是本来我们要求的每一亩都是1千多斤的,起病以后,只有200、300百斤。”
尽管不全是自己的错,陈广考虑再三后决定,只要起病毒的虾,他都把虾苗钱退给养殖户。同时,他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把原来的6万尾种虾全部淘汰掉,去引进新的种虾。决定更换新品种后,陈广到全国对虾养殖密集的地方和周边国家走了一圈。
陈广:“在泰国参观的时候,看到他们的青虾,比中国的本地的南美白对虾,已经大了,比青虾大了,所以我们就不如引进这个白对虾考虑一下行不行呢。”
于是,陈广花了80万元通过农产品进出口公司从泰国进了2万对种虾,做最后一博。
陈广:“国产的,你看差别就这么大,两个对比差很多,我拿来给你看,仔细看一下,差多少,从头尾差了半截,整整差一截长度。”
公司员工 蔡惠海:“这个是六条就能达到一斤重,这个要十三四条。”
陈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泰国种虾产卵,产卵后,他欣喜地发现泰国种虾产卵量比老品种高出一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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