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凌晨的三点到五点,山东省平度市云山镇樱桃交易市场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
姜军全是当地的樱桃经纪人,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到这里来收樱桃。今天他要收300斤樱桃,讨价还价自然是免不了的。
樱桃经纪人 姜军全:“这些黄米樱桃多少钱一斤?”
樱桃经纪人 张德顺:“28一斤。”
樱桃经纪人 姜军全:“高了。”
樱桃经纪人 张德顺:“你说多少钱?”
樱桃经纪人 姜军全:“20元钱。”
樱桃经纪人 张德顺:“20元钱少点,20元钱不舍得卖的。”
虽然买卖没有谈成,但姜军全却并不着急,因为在这个市场上选择的余地很大。
但是在中间商樱桃交易市场建立以前,要想买樱桃,就要到种植户的樱桃地里去。而这种交易方式的改变却是源自于铁岭庄村村书记酒桌上的一句戏言。
2002年初,铁岭庄村村支书车书亭和一个做泥沙生意的朋友喝酒,趁着酒兴,便开起了玩笑。
平度市铁岭庄村党支部书记 车书亭:“我说要给我拉一车沙,他问我,你拉沙干什么,我说我拉沙,我自个儿上棚。”
村支书一时也想不起沙子能用来干什么,自己家里除了几亩樱桃地也就没有别的了,就随口说了一句要给樱桃扣大棚。
平度市铁岭庄村党支部书记 车书亭:“实际是玩笑,它不是说真的想上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天下午,就有人拉来水泥和沙子,放在了村支书家的门口,一下子就让他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平度市铁岭庄村党支部书记 车书亭:“一看话说了以后,没法也得上棚,现搭棚,当时的天气很冷,说很冷也没法,也得上,就是开了个玩笑,把这个棚上起来了。”
村支书怎么也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把自己逼上了梁山。在当地,建大棚也算是一件大事了,免不了请人来帮忙,可没想到,建棚的人请来了,村支书的老伴却罢工了。
车书亭的妻子 孙学叶:“搭这个的时候,我都没给他做饭,我不愿意叫上。”
老伴这样做自然有她自己的理由。
所谓樱桃好吃树难栽,大棚樱桃也是这样。要给樱桃扣上大棚,需要很多条件,除了樱桃树必须长够五年之外,对棚里的湿度和温度都要严格控制。
村里在三年前就有人试着扣大棚种反季节樱桃,却接连遭遇失败,就连村支书自己也不能保证这次一定能成功。自从扣上了大棚,村支书就天天守在棚里,边看书,边看温度计,生怕有一点闪失。
平度市铁岭庄村党支部书记 车书亭:“因为温度一高,它这个跟人感冒是一个道理,如果感冒了,感冒狠了以后,这玩意儿就不坐果,就绝产了就得,所以24小时必须看管了。”
没想到一年以后,樱桃顺利长成,并且在清明节前后上市,比露天樱桃提前了将近两个月,而是这两个月的时间差,让大棚樱桃的价格高出露天樱桃近七倍。
平度市铁岭庄村党支部书记 车书亭:“一开始,这个价钱比较高,一开始200多,最后60,70元,最后到最后也30多,那一年收成比较好,卖了将近17万多元钱。”
种植户们看到了村支书的成功和高效益,也都开始跟着他在自己的樱桃地里扣上了大棚。2003年,云山镇的大棚樱桃种植面积一下子增加到了1400亩。
原本以为,樱桃扣上了大棚,只要管理到位,就能得到比较好的收获,没想到,刚研究完了种樱桃,卖樱桃就成了问题。
樱桃通常在采摘下来以后,常温下的保质期只有三天左右,因此,樱桃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销售就成了关键。
那个时候云山镇樱桃种植户卖樱桃的方式,就是等着经纪人到自己的樱桃地里来收,这种销售方式对于种植户来说即方便又省事。但是没过多久,种植户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
樱桃种植户 张洪录:“到地里来有一定的好处,那个果农吧,不用捣鼓,它有这种好处,但是价格不一定那么合适。”
因为经纪人和种植户之间是一对一的交易,谁卖多少钱互相并不知道。再加上信息不流通,在樱桃的定价上就掺杂了许多人为因素,这导致种植户和经纪人之间经常产生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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