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利刚
改掉“臭名”也好,改成“美名”也罢,农村改名,关键是要改成以“发展”为名。问题需要通过发展来解决,成绩需要通过发展来推广,“发展”才是农村真正的“本名”。
近日,海南、福建、陕西、河北、广东等地正在向一些“大、洋、怪、重”的地名说“不”。究其原因,一方面,一些地方在取名的时候,呈现出明显的崇洋媚外倾向。“帕提欧公寓”“威尼斯小镇”“维也纳森林”“曼哈顿公馆”“罗马花园”……在一些地方打马走过,好似完成了一趟环球旅行。另一方面,也表现出较为严重的名不副实问题。有人吐槽县城老家的小区,虽然名叫“香树湾新都”,而事实上,树不香,湾不见,且不新,更谈不上都。
一些城市地名,因为过于崇洋媚外、过于名不副实,所以需要改名。但农村地名,并不存在崇洋媚外倾向,大都保留了乡土本色,也不存在名不副实问题,反而往往是名实相副,那一些农村为什么还要改名呢?因为这些“名字”都太“臭”。
贵州山区某村,因村庄经济落后,很多年轻人讨不到媳妇,当地人索性管它叫“光棍村”。山西矿区某村,因村里的男人很多死于事故或尘肺病,村里不乏寡妇家庭,当地人遂称其为“寡妇村”。湖北地区某村,在发展养猪业的时候,没有处理好粪污排放问题,当地人干脆将它唤作“猪屎村”。
此“名”非彼“名”。城市要改的那些“名字”,真的就是某地的名称;一些农村要改的“名字”,其实不是它的“本名”,而是它的“臭名”,或者说是它的一个“绰号”。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些村庄的“名字”是被当地人改变的。但随着调研的深入,却发现真正改变它们“名字”的,不是人,而是问题。
“光棍村”折射的其实是一个社会问题,生育结构不对等导致男多女少,经济发展不均衡又导致一些村庄没有竞争优势,婚恋文化又是女性找对象都愿意往上找,多种原因叠加,“光棍村”的出现,其实并不意外。“寡妇村”的背后其实是一个经济问题,一些地方“土里刨食”很难养活一家人,当地除了煤炭经济又缺乏其他支柱产业,一段时间之内煤炭产业无序发展且工作流程缺乏规范等,这些都加大了“寡妇村”的诞生概率。“猪屎村”反映的则是一个生态问题,村庄大力发展养殖业,一度也赚了些钱,屋内实现了“现代化”,但粗放型发展模式严重破坏了当地生态,屋外演变成“脏乱差”,如此又焉能阻止别人改变自己的村名。
好好的村名被问题改变成一个个如此“辣眼睛”的“名字”,不是本村人愿意看到的。他们自然想要改回村庄的“本名”,但对于这些村庄来说,改名不仅仅是改一个“名字”那么简单,更意味着解决遗留问题。站在这个角度,农村改名比城市改名,更有必要,也更为迫切。虽说如此,但这些问题,不仅仅是单个村庄的问题,有些是历史问题,有些是地区问题,那这些问题能不能得到解决,这些“臭名”改不改得了呢?答案是:不但改得了,还能改成“美名”。
贵州山区某村,依托优势的地理气候条件,引进花果苗圃种植业,村民收入和村庄面貌一年一个样,很快就在当地赢得了“花果村”的美名。山东地区某村,改革开放四十年来,小小的村庄里出了9位博士、9位硕士,将近60位大学生,是远近有名的“状元村”。贵州侗族某寨,一位扶贫书记,带领“浪漫侗家七仙女”,借助短视频和直播,助力乡村脱贫,逐渐打响了“仙女村”的名号。
如果说,那些不好的“名字”是问题带来的,那这些好的“名字”就是发展改变的。“花果村”反映的是农村产业结构的调整与发展,“状元村”体现的是农村文教事业的重视与发展,“仙女村”呈现的是互联网新业态的培育和发展。
发展之所以能改变“名字”,是因为它能改变问题。“光棍村”“寡妇村”“猪屎村”背后的种种问题,说到底,都是发展中的问题。发展中的问题,自然还是要通过发展来解决。农村要想得到好的发展,要想变“臭名”为“美名”,首先就要解决理念问题,要像“花果村”一样,坚定地秉持绿色发展理念;其次还要解决道路问题,要像“仙女村”一样,积极拥抱新产业、新业态;最后还要解决文化问题,要像“状元村”一样,以文育人、以文化人,毕竟人的发展,才是村庄最核心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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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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