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冲担 农村新报讯 湖北汉川 刘水清
每到收割的季节,脑海中就会浮现出父亲的影子,还有那条陪着他走过了70个春秋、两头翘、弯如弓的冲担。
这条冲担,没有过硬的膀力是不能用的。所以,父亲的冲担放在禾场里,没有第二个人敢用。有一天,我试着用父亲的冲担,连试了三次,才勉强挑了4个小麦草头,身不由己地晃晃当当挑到了队禾场上。
父亲生于1927年,有胞弟妹三个,他是老大。听父亲讲,他们三兄妹都目不识丁。
我6岁那年,父亲牵着我的手,将新书包挎在我身上,带我到了村小学。“我家祖祖辈辈目不识丁,你一定要专心读书,成为文化人,光宗耀祖……”父亲目送我走进教室,高兴得流出了热泪。
记忆中,20世纪50、60年代是不平凡的年代。
7岁那年(1958年),全村人都吃大食堂,我们的村办小学就在我组的禾场上。有一天,狂风暴雨骤起,校长刘定一眼看天要“塌”下来了,叫我们赶快跑回家。我一口气跑到家,祖母和我躲在大桌子下面。风雨停了,听说学校的房子全部倒塌了,3个班的学生安然无恙。
从此,大食堂的“美好生活”不再有了,父亲的冲担却更有了用武之地。1961年以后,我们队的小麦、大麦、蚕豆堆满了整个禾场。从土改到互助组、合作社、人民公社,父亲一直担任生产队的贫协组长、副队长,那条两头翘弯如弓的冲担总是扛在他的肩上。我们胞兄妹6人,全靠父亲的冲担和母亲的节衣缩食拉扯成人。
那时,我们队分三个地方种水稻,离家15里的地方是刘家湖、还有十垸的晏家台、细鱼湖,父亲挑担禾草半夜到刘家湖,又从刘家湖带200斤牛粪回家才天亮。早饭后,母亲打的禾草,父亲又肩挑到离家12里远的晏家台,又是一担牛粪返回。中饭后,父亲又是一担禾草挑到离家10里远的细鱼湖(现在西江乡前心村),返回一担牛粪。回来时已经是晚上9点钟了。
麦收时,别人挑4个草头,父亲身强力壮挑6个草头,靠工分吃饭嘛,我们家10口人生活,祖父打要子,祖母纺纱织布,到年终决算时,还分红30几元钱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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