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大水勤”是该改改了 ——一位京郊农民亲历的施肥方式转变
□□高启臣文/图
“每亩700多公斤!”尽管比最高产量年份低了200多公斤,但孙金友却庆幸和意外地笑了。2010年,北京延庆县春玉米在罕见的“掐脖旱”灾情下,亩产仅有330多公斤,还有数万亩绝收。庆幸的是,他坚持用了配方肥;意外的是,曾被视为增产“不二法门”的尿素、二铵,一点没用!
从2006年开始,孙金友用上了配方肥,原以为已到极限的玉米产量,又往上蹿了。配方肥的用量,居然比尿素、二铵还少。“肥大水勤”的种地观念,是该改一改了。
“肥田粉”曾经百试百灵
孙金友今年55岁,世代居住在延庆县康庄镇马坊村。在他的记忆里,他开始种地时就离不开化肥了。
北京市土肥工作站站长赵永志告诉笔者,京郊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使用化肥。起初用得最多的是碳铵,然后又有了硫铵、尿素、磷肥、氨水、钾肥、二铵、复合肥等。开始时农民称化肥为“肥田粉”。孙金友说:“咱农民最先用的是碳铵,刚用时‘劲儿’可大了!一棵苗撒上一‘捏儿’,每亩地就多打100来公斤!”他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流行着这样一个口号:上纲要(亩产200公斤),过黄河(亩产300公斤),跨长江(亩产400公斤)。”而化肥一下地,亩产就轻轻松松地“过了黄河”。
“粪大水勤”,农民最信奉。碳铵的使用量从每亩的15公斤逐渐升高到了50多公斤。后来用上了尿素,尽管氮含量比碳铵高出近两倍,但使用量仍逐年增加,最高用到了每亩35公斤,而且还要施上15公斤的二铵。
亩产早就不是“跨长江”了。上世纪90年代,在化肥的催生下马坊村玉米的亩产不断拔高,达到了700公斤!不过,这似乎就是极限了。此后,无论孙金友怎么增加化肥的使用量,亩产也只是维持在这个水平上。
与此同时,孙金友发现了一个现象:“肥田粉”并不肥田,而且还使地越来越硬,大土坷垃越来越多,有的坷垃硬得像石头,踩都不碎。“这是土壤贫瘠的一个信号。”赵站长说。
无奈化肥不用不行过量有害
地里的变化,孙金友很清楚是化肥“惹的祸”,但每亩35公斤尿素、15公斤的二铵还是照施不误。殊不知,化肥正在形成危害。
“化肥本身无害,错在使用方法。”赵站长说,农民施肥的依据是传统观念,想高产就得“肥大水勤”,化肥越用越多,大大超过作物需要。长期过量而单纯地施用化肥,会使土壤酸化或碱化,造成土壤污染。
化肥过量的使用,危害还不止于此。据了解,化肥中的氮是作物的速效养分,但这种氮绝大多数不能在土壤中留下来,植物吸收一部分,多余的部分就会溶于雨水和灌溉水中或者通过渗透移动到地下水、江河湖泊之中,或排放到大气之中,造成污染。不施化肥行不行?
既然化肥有如此多的危害,那么能不能不施化肥?一听这话,孙金友瞪大了眼睛说道:“那怎么成?”按他的经验,就凭现在的地力,完全不施化肥,玉米地亩产也就400公斤,往后还要逐年递减,“种地本就没多少利,再回到亩产三五百斤,那就等着赔钱吧!口粮都不一定够!”
在目前生产条件下,完全不施用化肥,其产量水平将降低至少30%~40%,以后还会进一步降低。化肥是增加农产品数量最为有效的途径。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统计,化肥的增产作用占到农作物产量的40%~60%,最高达到67%。“至少在发明更为有效的措施之前,化肥是不可替代的。”赵站长强调说。现在宣传的绿色食品,总是宣称不用化肥,把化肥与食品安全对立起来,很多人“谈化肥色变”。实际上,绿色农产品的生产标准并没有禁用化肥,只是将用量控制在科学的范围之内。
现实中,也不可能用有机肥完全替代化肥,原因很简单——成本高。“农家肥能肥地,可是种粮用不起啊!”孙金友说,“现在一车鸡粪就要两百元,想见到效果,每亩少说要用上三四车。一亩地光施肥就几百块钱啊!比卖粮的收入还多!”另外,有机肥肥源也
非常有限。孙金友说,眼下,村里骡、马、羊养得很少了,牛场和猪场的粪还不够菜园、果园用的,谁还给大田搭那个功夫?种地不施化肥使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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