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安徽省小岗村18位村民率先实行“大包干”,开启了我国农村改革的序幕。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极大地解放了生产力,推动了农业生产的快速发展,被邓小平誉为中国农村改革与发展的“第一次飞跃”。
36年后的今天,在黑龙江松嫩平原腹地,克山县仁发现代农机合作社把握农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三权分离”新趋势,在“包”的基础上做好“合”的文章,发展适度规模经营,进一步解放和发展农村生产力,建立与生产力相适应的农业生产关系,在推动农村改革“第二次飞跃”中趟出一条新路。
6月上旬,广袤的黑土地已披上一层新绿。记者来到克山县河南乡,探访“仁发”这个既是农机合作社,又是种植合作社,还是土地合作社的“三合一”综合经营性合作社,看他们4年来,如何破解制约现代农业发展的体制机制矛盾和深层次问题,在由亏到盈,由小到大,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实现土地规模化、生产现代化、分配合理化、管理民主化,促进粮食增产、农业增效和农民增收。
亏损的教训——
7个出资人包了1000亩零散土地,因为缺乏与农民的合作,没有形成经营规模,结果大农机派不上用场,还要花钱雇“小四轮”耕种,最终提取折旧后亏损187万元
见到合作社理事长李凤玉时,他正要去地里进行每天例行的“巡视”。合作社的场库里,威风凛凛地矗立着一天就能“消化”2000亩地的约翰迪尔、凯斯等大马力拖拉机。“我们合作社有100多台(套)各类农机具,现在40多台正在地里忙活,给玉米打药,为马铃薯追肥,还有的在耕地松土。”
蓝天白云下,一垄垄庄稼齐整得像用格尺画出的线条,直直地通向天边。在这个硕大的静态布景下,只有远远看去如甲壳虫般的农机在穿梭移动,耕耘作业。
“我们现在经营土地有5万多亩,总盈余达5328万元,社员每户分红两三万元,亩均近千元。”望着这幅现代化大农业图景,回忆起最初“合作社亏损,出资人赔钱”的尴尬境地,李凤玉仍唏嘘不已。
59岁的李凤玉成年后的人生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18至26岁,作为一名拖拉机手,他的梦想就是在东北这片土地上,实现全程机械化,把土地的潜能充分挖掘出来。第二阶段是26岁开始任仁发村的村支书,一直干到现在。第三个阶段就是2009年底,他旧梦重拾,牵头创办农机合作社,成为理事长。
“当时乡里召集全乡9个村开会,说上面有支持发展千万元农机合作社的政策,其他村都不作声,我想到村里一家一户都还是用小四轮作业,要是有大农机,打破犁底层,一亩地最低能多打300斤粮,效益很可观,就站出来说想试试。”
要建合作社,第一步就是找伙伴。开动员会的时候,参加的人有好几百,尽管大家都认识到国家有政策是好事,但又觉得是新生事物,心里不托底,结果没人响应。后来总算动员了包括村干部、收粮户、开拖拉机的共6户人家出资入社。
7个人中,李凤玉出资550万元,其余6户每家出50万元,总共凑了850万元建场库,财政配套了1200万元农机具购置补贴资金,乡政府院子倒出来给合作社做了场地。就这样,仁发现代农机合作社正式成立了。
2010年开始运营时,合作社以每亩240元的市场价从农民手里包了1100亩地。“这1100亩地总共有27条,条条不挨着,大农机派不上用场,还要花钱雇‘小四轮’耕种;指望着大机器放到外地去给人家代耕赚点,结果受气不说还没挣到钱。”李凤玉说,秋后一算账,不提折旧的话只盈利13万元,要是按规定提取折旧反倒赔了187万多元。
刚起步就陷入困境,有几家要撤股,想把50万元投资要回去,个别社员甚至提出退社要求。那阵子对于李凤玉来说特别难熬,“一听敲门声心里直翻个儿,头一次尝到了躲债的滋味,火上得满嘴起泡,我挨个给他们打欠条,后来心一横,都动了分农机的念头。”
转机发生在2011年春耕前。黑龙江省农委主任王忠林调研合作社运营情况,来到了仁发,向满面愁容的出资社员问明原因后,给他们指出了失败的症结。
“你们这个合作社实质不是合作社,是几个出资人的合作企业。合作社缺乏与农民的合作,没有抓住土地这一农业生产核心要素,没有形成经营规模,没有很好发挥现代农机作用,自然就没有经济效益。”他建议实行土地入社,把合作社办成农民自己的合作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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