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

“菜你随便拿，钱随便给！”日前，云南上千吨蔬菜滞销的消息在“朋友圈”传开，引起云南省政府高度重视。云南省农业厅厅长王敏正“组团”前往中国最大的农产品批发市场———北京新发地，实地考察并探寻蔬菜滞销的原因和防范措施。王敏正没有白跑，不但找到了滞销的原因，还得到建议：出路是“组织起来，打品牌”。

千吨蔬菜滞销

今年2月，云南省昆明市蒿明县上千吨蔬菜滞销。为了种上新菜，菜农忍痛将蔬菜砍掉丢弃在地里。商贩上门收菜，菜农称：“菜你随便拿，钱随便给！”这条消息引爆“朋友圈”。云南省农业厅厅长王敏正迅速组建班子，亲自挂帅来到新发地探寻蔬菜滞销原因，受到了新发地市场董事长张玉玺、常务副总经理顾兆学的热情接待。

王敏正遇到了常年经营云南菜的经销大户薛建新，他卖的菜基本都来自云南通海。薛建新说：“云南油麦菜现在卖得人很少，根本卖不上价钱。”

此行萦绕在王敏正心头的正是云南蔬菜滞销的问题，特别是油麦菜。接连走访了数家云南菜商，都表示近期油麦菜卖不上价。“云南地理位置特殊，海拔从76米到6700米，覆盖从海南岛到黑龙江的气候条件，一年四季可以种任何农产品。”王敏正说，“可最近云南的油麦菜滞销了，有没有办法把它弄出去？”

油麦菜滞销三大原因

新发地统计部部长刘通正在研究蔬菜滞销问题。刘通说，不仅油麦菜滞销，豆角和圆茄子也一样。豆角之前不好卖，近期云南的豆角到尾期了，海南的豆角还没下来，所以有了价格上扬的条件。而今年圆茄子比哪年都种得多。“我们统计发现，今年1～3月的菜价是近五年来同期最低，很难反弹。去年这个时候冬储菜都卖空了，甚至南方都到北方来收菜；今年储存的菜特别多，云南的新土豆、新洋葱已经上来了，存量过剩。”另外，油麦菜收获期很短也是问题所在。

现场一位商户补充说：“云南的油麦菜棵头太大，北京人不喜欢吃大棵头的；云南的油麦菜适合销往广东那边儿。”

这下找到了原因，云南菜滞销，一是农民盲目跟从，种植面积大增，产量过剩；二是收获期极短，不利于存储；三是品相、个头与区域消费习惯有关。

打品牌才有出路

张玉玺又用数据把北京市场消费和云南农产品供应的关系讲透了。北京人冬季吃四种菜：广东、云南、海南等地的“南菜”占50%；土豆、洋葱等冬储菜占20%；山东、河北、辽宁“大棚菜”占25%；北京自给菜以小菜为主，占5%。云南的蔬菜水果供应总量约100万吨，水果、蔬菜各一半，约占北京农产品供应量的11%。

张玉玺说，中国农产品供应经历了三个阶段：1978年以前，农产品供应短缺；1978～2005年，农业进入发展阶段；2005年以后，农业进入流通阶段。流通阶段有两个特征：丰产不丰收，勤劳不致富。这个阶段，卖比种重要得多。实际上，中国农产品已进入过剩阶段。

“农民是盲目的，不知道该种什么。”张玉玺说，农产品种植不是越多越好。中国农业是小生产，不像巴西、澳大利亚等国是农庄主计划性、规模化种植。云南油麦菜为什么过剩？去年挣钱了，大家一股脑儿都去种，就多了。所以，中国农民的出路就是把小农种植组织起来，把利益链条拉长，“没有品牌的农产品，一定卖不出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