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退休老人,不从属任何机构,同时为多家助学团体做志愿者,但他不参与领导,不表达意见,唯一要求的,就是去一线跑动。几年里,他遍访10多个省份的偏远乡村,走访过2000多户贫困生家庭,他常说,“我们都来做一点。”而他也做到了——
周忠民和他的学生
一眼看去,周忠民并不能给人亲切感。他患有严重的白癜风,脸上、手上的皮肤都白一块、红一块的。他常常戴一顶鸭舌帽,帽檐的阴影遮住大半个斑驳的脸庞。但是贫困山区的孩子并不憷他。在过去的几年里,周忠民到过甘肃、广西、四川等10多个省份,去调查乡村教育的真实现状。他走访过的贫困生家庭有2000多户。当然,他给这些孩子带去了钱,金额不大却足够他们上学。
周忠民不是政府官员也不是什么富人,他的身份是民间志愿者。今年在四川小凉山区域的马边县,他作为多个民间助学团队的代表,在不通道路的深山里建成了13所村校,另有20多所村校已经开工或正在签约。“我们在那里建起了28个图书室、资助了数百名贫困学生和一批代课教师。还为山里的孩子们做了新课桌,发了新校服、配备了新书包和新文具,使学校的吸引力大为增加,仅民主乡本学期就超计划新入学80多个孩子。”
和一般志愿者不同,他并不特属某个机构,而是同时为数家旨在关注乡村教育的民间机构工作。他59岁了,多数像他这样在城市长大的人,这个年纪已经退休在家抱孙子。他11年前提前办理了退休,开始奔向“年轻时就向往的、有着广阔天地的农村”。他的毅力、体力、行动力,常让许多年轻的后辈自叹不如。他每次出行都辗转二三十个地方,时间长达3个月,2006年他骑着自行车“万里单骑助学行”,走访广西山区18个西部计划志愿者服务县,硬是在3个月里用自行车轮在广西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儿。
每到一地,他就要对那些获得过资助的学生进行实际家访。在四川某县,他发现,一些孩子家在公路边,住的是砖房,在当地属于经济条件较好的,却也出现在资助名单上。
由当地政府推荐的联络员特别强调要给一个孩子资助。“就因为她是你侄女?”周忠民问。“你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共产党,不相信政府。”这个联络员振振有词。
有些孩子住得很远,周忠民请当地干部借车带他们去家访。每走一户人家,这位联络员就往车上搬一袋豆子或者粮食。一天下来,装了半车。周忠民把这些记在心里。“名单上的每一个孩子,我都要见。”他告诉联络员,请附近几个学校受资助的孩子,都来接受回访。有的孩子一连来了两天,用的是不同的名字。周忠民记下了。有的名单上的孩子根本没来,说是转学了。至于转去哪里,家住何方,一概回答不知道。
“这种条件,我们还怎么搞助学?”没有丝毫犹豫,周忠民向出资在这里助学的机构反映情况。很快,这个助学点被撤销了。孩子们总会说实话,周忠民对此深信不疑。他准备了很多具体问题,“你收到过几次捐助款,一共多少钱?”“你认识联系员吗?他叫什么名字,去过你的家吗?”“你是毕业班的学生了,有把握进入上一级学校吗?希望获得资助吗?”“你希望怎么样度过自己的一生?”等等。
有一次,孩子们告诉他,捐助款发下来后,校长又把钱收上去了。这个助学点后来也停了。类似的情况,每年都会遇到。但周忠民从来不灰心。
1998年,周忠民带着自费买来的9台电脑,来到甘肃古浪县,建起了全县第一个计算机教室。他自学了DOS操作系统,理所当然地成为教师。之后,县里凑了4万元,周忠民又借给他们4万元,到北京中关村买了26台电脑。随后的两年间,这个县建立起50多个计算机教室。“古浪县的电脑普及率,一下子比我原来工作的金昌市还要高了。”周忠民笑道。
他最初想建一个流动的计算机教室,弄上一台车,拉上计算机在乡村跑动。可没有那么多钱,周忠民想到了股市。他把自己的全部储蓄拿去买股票,指望赚钱来买电脑。结果,他在乡下跑,没时间盯着股市,股票一个劲地跌,本钱折了不少。计划也落了空,他于是亲自去一线跑,搜集一线的资料展示给社会,吸引那些更有实力来参与助学的机构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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