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金融危机对于中国影响最大的一个群体就是农民工。农民转为产业工人是任何的工业化国家所必然经历的阶段,但中国由于户籍制度的存在,出现了这样一个特殊群体。所谓农民工就是农民工人——是农业户口,但是从事的是非农产业,他们生活在城市,但是又难以融入城市。
根据2008年的统计数字,我国农民工共有2.2亿人,其平均年龄只有28.6岁。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出现了最大规模的人口流动。这些农民工的流向有两种:第一个类型是跨区域流动,即从中西部地区向中部发达地区进行转移,目前这一部分的农民工约1.3亿,占总数的62.3%;另一种类型是就近流动到本地的乡镇,这部分农民工约0.9亿,占33.7%。农民工从事的产业主要是制造业、建筑业、采矿业等低端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他们作为中国产业工人当中最大的群体,为国家的经济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金融危机对农民工的直接影响是导致2000万农民工失业。由于外需市场大幅萎缩,影响到外向型企业,这些外向型企业主要从事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大多分布在东部地区,这些受影响的地域和行业决定了受影响最大的群体就是农民工。失业农民工只得从城市返回农村。劳动力在城乡之间的流动存在一种海绵的效应,即城市好比一个巨大的海棉,劳动力就像城乡之间流动的水,当经济处于上行期,经济扩张会吸纳更多的劳动力;当经济处于下行期,经济衰退又将这些劳动力挤回了农村。正是中国城乡二元结构所引发的海绵效应,在此次金融危机中发挥着就业缓冲器的作用。但这种海绵效应是不可持续的,因为中国的一个基本国情就是农业剩余劳动力要向城市进行转移。
影响之二是抑制了农民的消费需求,现在农民增收的主要来源是外出打工,外出打工已占农民收入的60%以上,特别是在中西部的地区。这些农民家庭的教育、医疗等费用都要靠打工收入来维持,农民工收入的降低必然会影响农村消费市场。而在此次金融危机中,中国应对金融危机根本的举措是扩大内需,但农村的消费市场却难以真正启动。
影响之三是增加了社会的不稳定因素。长期以来,农民工是劳动者利益受损很严重的群体。他们工作的特点是劳动时间长、环境差,社会保障不到位,收入也很低,还有克扣工资的现象存在。金融危机导致他们失业,他们自然会感到失望。
现实是严峻的,问题的关键在于怎样应对金融危机。在笔者看来,第一就是要加大职业培训力度。根据人力资本理论,体现人力资本特征的教育程度、职业培训、年龄等特征是影响农民工就业的关键因素,其中教育是人力资本积累的最重要手段,也是影响农民工就业的关键。农民工在劳动力市场处于弱势,其根本原因是人力资本的存量低。而金融危机带来的一个重要影响是中国的产业结构要调整,要升级,这对农民工自身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所以政府现在特别注重对人力资本的提高,注重对农民工的职业培训。我们强调以人为本的理念,要根据农民工的意愿分门别类的进行培训。农民工有务农、就近打工还是外出打工不同的需求,应据此给其不同的培训教育。
第二点就加强就业信息的发布和引导。金融危机对不同地区的影响是不一样的,返乡农民工再出来就业,应该流向哪一些地区,国家在刺激经济的计划中,增加就业岗位又分配在哪些不同地区,政府应起到发布和引导就业信息的作用。
第三就是大力扶持中小企业。正是经济衰退导致岗位缺失,才是农民工失业的根本原因。所以在经济刺激计划中,应该强调的是就业拉动型政策,特别要扶持中小企业的发展,特别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和服务业。
最后想说明一点,在政府的有力措施和国民信心的支持下,近两个月以来,农民工就业的压力已经在全国范围内都出现了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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