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华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与农机结下了不解之缘。有一个农机梦,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头。
小时候,我最羡慕的人之一就是镇上的一位拖拉机手。他有一台水田耕整机,常常是乡里孩子们追逐的对象。只见他手扶发动机的摇把,使劲摇动几圈,“突、突、突”,拖拉机抖了几抖,就奇迹般地启动了。拖拉机下地之后,很快就把一亩水田耕得平平整整,比邻居家的老水牛强多了。我常蹲在田埂旁,倾听那发动机的轰鸣,尽管震耳,但觉得十分享受。我儿时的梦想,就是长大之后成为一名骄傲的农机手。
高中之后,我考入北京农业工程大学(即原北京农业机械化学院,现在的中国农业大学东校区),开始系统地学习农机的原理、构造和设计等。农机的神秘面纱逐渐揭开,开始展现它的迷人魅力。为了完成一份农机零部件的设计图,我曾经挥舞丁字尺和三角板在制图教室里面熬个通宵。在中国第一拖拉机制造厂实习期间,我亲自驾驶了当时国产最先进的拖拉机,那一刻,我感到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我大学时代的梦想,就是立志当一名受人尊重的农机工程师。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北京市海淀区农机局工作,在乡镇农机站一干就是三年,与质朴的农机手同吃、同住、同劳动,学会了驾驶和修理拖拉机、推土机等农业机械。我手握操纵杆,脚踏制动板,驾驶“铁牛”耕耙播收,在大地上尽情地书写青春的梦想。1993年底,我参加了永定河治理工程,驾驶一台宣化140推土机一天两班倒,连续干了两个月。队长担心我吃不消想换人,我不愿意:“都是农机站的人,别人干啥我干啥。”工地上有位大学生推土机手的消息不胫而走,区政府还颁发给我一个“治河先锋”称号。与农机并肩,我收获了劳动的快乐,体会到工作的价值。
1996年,我通过了农业部公务员公开招考,如愿进入了农业部农业机械化管理司工作。从一名最基层的农机手,一跃而成为农机化行业最高管理机关的一名公务员。巨大的角色转换,使我不敢有丝毫怠慢,只有勤勉工作,努力回报老同事的期望和新领导的厚爱。如今,我放下操作杆和黄油枪,拿起鼠标与键盘,参与到部署全国春耕、“三夏”、双抢、“三秋”的机械化生产,组织几十万台联合收割机投入“三夏”小麦跨区机收大会战的工作中,日子过得紧张而富有挑战。
在大学毕业二十年的聚会上,班主任老师对我说:“小李啊,你从学农机到干农机,从农机站到农机司,你完成了人生的跨越,梦想实现啦!”这是我的农机梦吗?从崇拜农机,到学习农机、驾驭农机、管理农机,我走过了一条曲折蜿蜒而又色彩斑斓的人生曲线。似乎,我的梦想已经转变成现实。然而,此刻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说,你的农机梦还没有实现!
我的农机梦是什么?我扪心自问,上下求索,终于从三个方面得到了启示和答案。
——从我国粮食“十连增”中,我看到了答案。进入新世纪以来,我国粮食生产实现连续十年增产,农机功不可没。实践证明,发展农业机械化,可以起到“稳面积、提单产、抢农时、防灾害”的效果。“稳面积”,就是农机解决了农村劳动力不足问题,让农田不再荒芜,粮食播种面积稳中有升;“提单产”,就是推广农机深松、机插秧等先进适用的机械化种植模式,能够显著提高单产;“抢农时”,就是农机大幅度提高了劳动生产率,为下茬作物赢得宝贵农时,奠定了粮食增产的基础;“防灾害”,就是农机抢收、机械烘干可以防阴雨、防霉变,实现“龙口夺粮”,农机深松还可以建立“土壤水库”,提高耕地的抗旱排涝能力。是农机,提高了农业综合生产能力,并成为保障我国粮食安全的重要力量。
——从广大农民热切期盼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答案。2013年全国农机总动力达到10.4亿千瓦,比2004年翻了将近一倍。全国农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水平达到59.5%,比2004年提高了26个百分点,增幅相当于前35年的总和,也标志着我国农业生产方式已经实现由人畜力为主向机械化作业为主的历史性跨越。是农机,改变了“脸朝黄土背朝天,弯腰弓背几千年”的历史,农村的“386199部队”(妇女、儿童和老人)也挺起了腰杆,从事体面的劳动,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从新农村建设的迫切需要中,我看到了答案。党的十八大再次强调了“三农”工作“重中之重”的战略定位,提出了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四化同步”的发展思路。在“城乡一体化”的国家战略推动下,农民对农机的需求越来越迫切,农业对农机的依赖越来越明显。农业机械化发挥着农业技术集成、节本增效和推动规模经营的重要功能,改善了农村的生产和生活条件,肩负着支撑引领农业现代化发展的历史重任。没有农业机械化,就没有农业现代化。是农机,载着亿万农民,驰骋在奔小康的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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