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村民张贴朱村先进典型评选结果。
资料图
徐侠本报记者吕兵兵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走进山东省兰陵县向城镇朱村,村内是干净整齐的街巷,三两过往的村民,正在老年公寓门前摇椅上晒太阳聊天的老人,处处显现寂静祥和之态。村外则是整齐的蔬菜大棚相连,走进棚内,那一抹嫩绿在这初春里格外鲜亮,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么一个温暖的村庄,在上世纪却是个“邻里不睦、婆媳不和、儿女不孝,社会稳定差、村容环境差、村风民风差、致富意识差”的“三不四差”村?10多年下来,又是经历了怎样的变革,让这个村成为了周边村民艳羡的全国文明村、致富模范村?记者带着疑问,走进朱村,探寻它的逆袭之路。
不想受穷就先向陋习宣战
朱村地处兰陵县西南部,村民大都以种植蔬菜为经济来源,与多数农村一样,村里的婚丧嫁娶、红白喜事,始终是最受村民重视的头等大事。以前,朱村村民办喜事,名头可谓繁多,比如“下福字过红”、吹喇叭、亲朋乡邻随礼、酒席吃两三天……办丧事同样不遑多让,准备棺材、修坟墓,前后整7天,流水席不断,火化后再装棺,且由于没有公共墓地,多数要将死者安葬在自家农田里。
“庄户人家族观念强,谁家办事村里沾亲带故的都会来帮忙,门户大的光帮忙的都能达到上百人,酒席能做上百桌,加上烟酒、孝布、鞭炮、喇叭……一场仪式办下来一般花销都要三四万元,多的甚至七八万元,好多家庭都因此欠下债。”说起曾经红白事办理的状况,村党支部书记宋体申记忆犹新。
上世纪90年代初,当过10年合同警的宋体申回到村里,被推选为村党支部书记。上任后这位“当家人”很快发现,村里不光人均纯收入远低于周边村,还普遍存在“三不四差”的现象,调解家长里短甚至快成了村干部的主业。
红白理事会成员宋怀明介绍:“以前村民是一个看一个,谁家办事多少菜、用的什么烟酒、给管事的多少谢礼,等自己办事的时候不能比别人办低了。因为大办红白事,全村几乎没有一家不拉着欠账的,有的农户要是连着办几场,只能是新账摞旧账,眼看着日子就没法过了。”
当时,县里正鼓励发展蔬菜大棚,周边不少村子都靠着种大棚蔬菜致了富。而在朱村,因为没有建棚的钱,村民们只有眼馋的份。很多村都陆续住进了新农村社区里的亮堂房子,朱村却仍旧是一幅破烂光景。
要想把村子治理好,关键在去陋习转观念。在宋体申看来,陋俗不光困扰着当下,更侵蚀着村子的未来。因此,宋体申还将自己治村的第一炮,放在了向陈规陋习宣战上。
遭遇抵触千年旧俗难破除
不能再这样下去!1998年,宋体申开始在朱村推行红白事简办,借鉴一些地方实行的红白理事会制度,在村里制定相应的规章。请多少桌、上多少菜、用什么烟酒、使几辆车,事无巨细都作了详细的规定。“目的只有一个,压下大操大办的歪风,帮村民捂紧钱袋子。”宋体申说。
为落实规章,村里的党员干部更是充当起了“纠察员”的角色,谁家有了红白事,不光跑前跑后帮着张罗,遇到有违规的,还得硬下心、黑起脸来制止。
然而村民并不买账。“我们自家的事,花自己的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就没听说还有管这事的,你们是想出名还是想升官?”“一辈子的人生大事就得热热闹闹的,办得这么寒酸,叫人家笑话!”“来的都是客,人家其他村都是这么干,总不能把人撵走吧?”……
在那个物质生活刚刚走向富裕的年代,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和村里人要面子的思维,让朱村的移风易俗之举处处碰壁。村里有户人家办丧事,为了想按旧俗办理,全家老小找到村委会哭诉,请求网开一面;有些村干部的亲朋好友因办事被阻止、被罚款而心生嫌隙不再与其往来;还有的见村干部来阻止,直接动起了手。
堵路、罚款、大喇叭里点名批评……朱村“两委”几乎用尽办法,也没有换来村民的支持,村“两委”也成为众矢之的。“陈规陋俗非常顽固,管得紧就略有收敛,管得松又死灰复燃,在最初推广的10个年头,并未取得预期效果。”宋体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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