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托管账,唐贵心里很有谱:托管花生每亩350块钱,用的都是好种好药好肥,比自己买便宜,每亩增产200斤,市价每斤2-4块钱,能增收400-800块钱。小麦、花生、玉米两年三茬总的算下来,每亩年均挣个1500多块不成问题。
郭秀云说,合作社托管的土地,由于是集中采购,单是农资一项,农民就能省五六十块钱。每季作物种植前,合作社都会在村里张贴土地托管服务“套餐”的具体项目和费用,农民与市场价一比,每项都比市价要低,看得明明白白。
在东尖坨村的田头,记者问到一名未入社的农民时,他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价格这么低,能是好东西吗?”事实上,大多数农民最初都产生过这样的疑虑。
为了打消农民顾虑,合作社在各个村子先进行小规模示范种植,东尖坨村分社负责人刘乃宝说:“第一年先动员亲戚朋友做示范,种了300亩,到今天,村里托管的土地播种面积已经有2000亩。今年的小麦最高亩产达到1240斤,农民看我们种得好,又价廉,这不,还没启动宣传,上门报名的已经成群结队了。”
“诚信体系的建立十分重要。”四年的摸索中,郭秀云深有感触,“一开始以为单纯地在做土地托管,渐渐感觉到,其实是在建立一种诚信体系,一旦没服务好农民,诚信被破坏,合作社就很难维持下去。”
合作社、分社负责人、农机手等参与各方都有积极性把地种好,为啥?
——建立多方共赢的运作机制,整合资源,理顺利益联结链条,实现高效可持续运行,看似松散的架构实则坚固,看似简单的模式实则蕴含草根实践的大智慧
通过专业诚信的服务,帮助农民增产增收,吸引百姓入社托管。那么,在百信合作社的托管服务背后,有着怎样高效的运行机制?
在层层的抽丝剥茧之后,记者发现,合作社各个节点的运作环环相扣,最精妙的是,通过运行架构和利益分配制衡机制,合作社把参与各方的利益都捆绑到了耕地上,把所有人的心思都集聚到了种好地上。
“一年到头,我们都在操心种地,跟种地有关的事。”郭秀云笑着说,“每到播期就天天揪心,看到苗出来了,长得壮了,才能睡个踏实觉。”每年一入秋,郭秀云和爱人、合作社的另一负责人张玉东就带着团队下乡宣讲了,“村部、集市上、村民休闲广场,有农民的地方,哪怕只有一个人,我们也要讲,一个人一天就要跑4个村子。”张玉东说。
此外,合作社还拥有一支核心队伍——分社负责人。以村为单位,每个村子选一名分社负责人,将托管服务在各个村子本土化,降低合作社的运行成本。合作社成立前,郭秀云夫妻做了16年的农资销售,积累了不少农村能人资源,比如村干部或者威望较高的村民,这些人成为目前47个分社负责人的主力。张玉东说:“他们熟悉村里情况,便于跟本村人打交道,交给他们,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为了最大限度地调动参与各方的积极性,每亩土地托管服务利润的30%给分社负责人,30%留在合作社,2%给农民购买保险,10%作为风险基金,剩余28%作为下一茬作物的托管费返还农民。按照这一规定,托管土地规模越大,分社负责人和合作社收入越高,农民托管土地的时间越长,获得的实惠越多。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在这样的激励机制下,分社负责人会想办法提供优质的托管服务,扩大托管规模。他们每天下田观察长势,关键农时不敢马虎,关键农技落实到位。每年种冬麦前,早早开始在村里挨家挨户动员,用村里的大喇叭广播,加入的农户越来越多,土地规模越来越大,更多农民和分社负责人从中得到收益。今年43岁的傅庄分社负责人裴广超对记者说:“确实很累,但是大家很信服,收入也还行,一亩地每年能提20多块,管理3000亩地,一年挣个七八万元不成问题。”
合作社内部另一关键力量是农机手。社里与60多名农机手是松散管理、紧密协作的关系。农闲时农机手到周边矿上做工挣钱,农忙时全部都回来了。机手大都是带机入社,合作社只需要集中资金购买最先进或个人无力购买的农机即可。对农机手而言,入社也大有裨益:以前田块分散、信息不畅,找活儿操心、作业奔波;入社后田块成方连片,由合作社统一调配,省心又省油,作业效率提高了,效益也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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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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