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常见的奇怪现象:一边是农资价格飞涨,粮价却不怎么涨,农民种地赔钱,干脆不种。另外一边,却是食品价格已经上涨到了消费者吃饭都要精打细算的地步。
油价、房价……都在一一吃掉中间的利润。不过,不管是谁吃掉了其中的利润,让地方政府挠头的农田抛荒现象都无法忽视:当越来越多的土地荒芜,我们赖以生存的粮食还安全吗?尤其在国际粮价飞涨的大背景下,如果“粮荒”再现,我们该拿什么去应对?
种田成高风险行业
当农资价格上涨远大于惠农补贴,种粮无利可图甚至存有风险时,抛荒农田已成为不少农民的新选择
行驶在湖南乡村的公路上,随处可见农民忙碌的身影。这个时节,正是湖南各地早稻插秧季节。但是,村民周大伯家的稻田还在沉睡中,一片绿草覆盖着几亩水田,不远处,也可见零星的抛荒(指未继续耕种任土地荒芜)的耕地。
周大伯是长沙市岳麓区雨厂坪镇泉水湖村村民,此前在城里打工,这几天,他请假回家希望购置点化肥为中稻作准备。但在附近县城宁乡县的几家农资店转半天,他也没相中满意的化肥。
农资价格猛于虎
“主要是价格太贵,开春以来,种子、化肥等主要农资产品价格蹭蹭地往上涨。”周大伯说,去年这个时候,杂交早稻种子一斤还不到10元,而今年普遍涨到了15元左右,最贵的已经达到18元一斤。
“现在种粮不如买粮合算。”周大伯说,虽然农资价格一直在上涨,但粮食价格却在下跌。周大伯算了一笔细账:以2010年为例,种一亩水稻双季收成大约在650公斤左右,全年收入在1700元上下,除去种子、肥料、农药以及机耕、机收等费用,毛收入还不到800元。如果算上从犁地到播种、管理、收割的人工,基本剩不下多少钱。
而周大伯在工地做工每天赚90~100元,对于一个月能够赚3000元钱的他来说,种田已经没有意义,但他还是舍不得家里的几亩田,“对于像我们这样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来说,花钱到粮店买粮,一是不太习惯,二是看着土地荒了心疼。”
在周大伯所在的泉水湖村,很多像周大伯这样在外打工的村民,他们的农田或半休耕或完全抛荒。
“农资价格猛于虎。”汉寿县围堤湖龙阳镇大阳村村民徐友龙这样感慨,他与村民合伙承包了1100亩田,主要种粮食蔬菜。到了春耕时,突然发现,今年化肥价格涨幅惊人。“去年,洋丰、白俄罗、三宁等品牌复合肥的价格每包零售价才110元,而今年像我们这样的种田大户到农资店的批发价也要160元,零售价更是高达170元以上。”徐龙友说,以此计算,与去年相比,即使今年农药和人工费用不增加,一亩地的农资成本至少增加200元以上。在他看来,“种田已经成了高风险行业。”
湖南常德市农业部门提供给记者的数据表明,当前常德市场早、晚稻杂交种子平均价格为每公斤30元左右,涨幅为10%左右;杂交晚稻种子涨幅较大,达到20%以上。而尿素、磷肥、复合肥上涨幅度均在15%以上,部分肥料涨幅为38%。此前,农业部“百乡万户调查”结果显示,今年农业生产资料价格比去年同期平均上涨20%以上。
抛荒成无奈选择
抛荒的现象不仅出现在湖南,在江西,到处都有成片或者零星的耕地抛荒。
江西省余干县黄金埠镇,早稻田抛荒现象也随处可见。黄金埠镇一位李姓农民介绍,当地种地的农民越来越少,一些农民种稻只是为了自给自足,这位农民道出了自己的无奈:“辛辛苦苦种上一年地,碰上风调雨顺年景,也许能挣个二三百,一旦碰上气候异常,则要赔上几百元钱的种子、农药和化肥钱,很不合算。而让土地抛荒,一年还可以得到100多元政府给的良种等各类补贴。”
江西省宜黄县(农业县)统计局最近向媒体透露,该县26万多亩耕地中全年性抛荒的保守估计已高达到12%。另外还有大量农田是三季种两季,两季种一季。
虽然近年来国家出台了不少支农、惠农政策,但湖南一位自称在长沙开服装店的宁乡籍小伙子坦言,农资连年上涨,不仅“吃”掉了国家给予农民的这些政策,还使农民种粮陷入“比较效益低”的怪圈,农民种地基本无利可图,农民种地积极性受到很大影响。
当农资价格上涨远大于惠农补贴,种粮无利可图甚至存有风险时,抛荒农田已成为不少农民的新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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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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