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产品价格的轮番上涨,不仅直接影响了居民的菜篮子,加大了经营与投资风险,加重了公众对未来通胀的焦虑,更引来政府空前严厉的调控。部分嗅觉敏锐的资金率先撤退。11月12日,国内农产品期货市场迎来“黑色星期五”,各品种合约纷纷暴跌,不少品种连续跌停。农产品现货市场价格也随之大幅回落,大蒜与棉花价格更是“高台跳水”。
来如雷霆,去如潮汐,大起大落的农产品价格走势带给我们很多思考。在这个市场上,决定行情的究竟是基本面还是资金面?国内调控能否挡得住海外波动?无形之手能否抗得过有形之手?在市场修正确认之后,期货能否迅速回到应有的基本面?现货价格今后会否合理地逐步上涨?
不能简单看待农产品的上涨,除了流动性泛滥引发的热钱追逐,多年形成的工农业产品的剪刀差才是这次狂潮的内因。从长线看,这次涨价预示着大农业的投资机遇的到来,这才是严控农产品背后我们看到的机遇。
新发地菜商的烦恼
文 本刊记者 姚博海
从 “豆你玩”、“蒜你狠”到“姜你军”,再到最近的“糖高宗”、“苹什么”……在通胀焦虑的背景下,农产品价格的上涨成为人们最切身的感受。对于近乎成倍的增长率,社会开始将质疑的目光投向农产品价格背后的利益链条;另一方面,作为北京最大的农产品批发市场,蔬菜批发商们却在为因通胀而导致的利润率过低而叫苦不迭。
菜花:每斤0.2元到4元的历程
“我给你便宜点,剩下的都拉走吧,怎么样?”蓄着络腮胡子,一身破旧但看起来很暖和的褪色军大衣,极具特色的山东临沂口音,徐广记是一位非常典型的山东农民。从岳各庄到新发地,他已经在北京农产品市场做了17年的蔬菜批发生意,黄瓜和菜花是他主打的产品。但现在,生意的难易程度并不能和他的从业经验成正比。
来自河北承德的买家并没有买徐广记的账,他只是订了1吨的菜花后就转向其它的蔬菜卖场。对于他来说,菜花高昂的价格是他不敢大量采购的原因之一,与其它蔬菜相比,菜花的价格显得有点过高,“去年同期才2毛钱/斤,现在大菜花要1.6元/斤,小的要2元/斤,如今市场能够选择的蔬菜这么多,很少有人愿意买那么贵的菜花尝个鲜。”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只不过这种担心最终可能会波及到的是徐广记。在徐广记身后,是一辆6.8米长,能装14吨货物的中型货车。车厢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新鲜的菜花,只是从徐广记焦躁的心情不难看出,这里并不是它们应该长待的地方。以往,徐广记的菜花基本上是两天走一车,但现在却已经卖了3天半,至少还有1/3的菜花没有处理掉。
高昂的价格给徐广记的生意带来了几个麻烦:与同类蔬菜相比,菜花的价格涨幅很高,老百姓选择余地很大,没必要非吃菜花,销量自然也不好;菜花的价格上涨了,运输风险开始加大,原来压货一车也就5000多块钱,现在翻了10倍,一车货就值5万多,万一碰到个车祸,损失难以估量;在市场里,管理费是按车头收取,并不与销量挂钩,尽管新发地的管理费是全国最低的几家之一,但压货依然成本巨大。
徐广记告诉记者,新发地都是像他这样的一级批发商,主要以走量为主,他们在来之前都会联系好一些买家和老顾客,当天到当天就拉走,自己从中只是赚一些毛利。 “真的是毛利,我这批菜花是小的1.9元/斤、大的1.5元/斤收来的,中间还有2分钱的代收费,我每斤只能赚8分钱。”扣除掉包车运货的成本以及在市场的管理费,徐广记坦言如果两天能走一车,他大概可以赚到3000元,但是如果超过3天还卖不完,他只能赔本赚吆喝了。
据徐广记介绍,从农民种好菜到老百姓买进家,蔬菜流通大的环节至少要走三部分:通常,农民种好蔬菜后,批发商们有时会自己去村子里收,但更多时候是雇用一些代收人,通常多为本村的消息灵通人士,通过征收几分钱的代收费,他们会负责说服农民把蔬菜卖给雇用他们的批发商。除此之外,一些小的菜贩也会统一买一些菜然后加上一些利润卖给徐广记这样动辄以每天几车计算的大批发商。
收到菜后,徐广记会找好车,谈好压车费用,联系好买家之后运到新发地,来这里进货的通常是一些大型超市的采购人员以及周边城市的二级批发商。在新发地,每天凌晨3点-5点是最火爆的交易时间,来自河北以及北京郊区的商贩们都会在这个时候来进菜,从而确保在各个地方的早市中能出现最新鲜的蔬菜。这其中二级商贩还有可能会把菜批发给更小的三级商贩,由他们充当起在各个小区菜市场直接与老百姓打交道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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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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