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粮食组织”决定,在哪里开仓或收储。并不是将粮食囤积在一个地方,而是每个国家如中国、印度等保持自己的储备,像IMF那样根据储备数量拥有“粮食席位”。一旦发生情况,比如,非洲发生大饥荒,而某国手头有粮食,那么就可以通过这种机制将粮食储备转移到非洲。这是可行的,并不是革命性的全新想法。
我们没有试图完全抹平粮食价格波动,只是希望避免大幅度波动,避免饥荒。
CBN:目前,联合国粮农组织等机构有类似地位。你提议的新组织,是否具有类似IMF投票权式的组织形式?
布劳恩:这个粮食组织的成员数量将有别于现有的联合国组织。它将比IMF小得多,大约只有15个。这样能够非常有效地应对冲突。联合国相关组织的成员数量太多,效率比较低、难于沟通和建立信任。就像一个足球队那么多的人能更好地增强彼此的信任。因此,我不建议通过联合国下属机构、世界贸易组织或IMF来做这件事。
CBN:这个建议有没有实现的机会?
布劳恩:目前,这已经不止是学术建议。G8+5峰会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且有益的提议。峰会决议认为,这应交给适当的学术机构进一步研究。我们IFPRI正在做这件事。
中国应严格规划管理土地用途
CBN:中国对耕地的保护非常严格,至今执行“18亿亩红线”政策。不过,与此同时开始了土地流转。你认为这些举措对粮食安全有何影响?
布劳恩:对粮食安全来说,一个有效率的粮食市场和土地市场的存在是非常重要的。中国在过去30年中在土地使用方面有重大变化。我注意到,现在转租等方式非常多。
另一方面,非农土地使用必须非常谨慎。在西方国家,比如德国,土地用途的界定非常明确,管理非常严格。这一目的是既要管理市场,保持资本在农村,又要防止土地集中,因为土地集中伤害穷人权利。我认为,应该有严格的土地使用规划制度,按规划使用非农用地,防止土地集中。
在世界范围内,土地价格增长非常快。在非洲,现在一亩好地大约500元人民币,巴西是2000元,乌克兰是3000元,德国是1万元,印度是1万~1.5万元。当然,中国没有一个真正的土地市场,因为中国的土地所有权并不归农民。不过,中国的土地价格至少与印度相当,很可能高于印度,也就是说高于1.5万元/亩。这让我们认识到土地的价值。
我认为,中国农村改革的一个重点是土地权利的界定与买卖。一方面要提高土地使用效率,另一方面也要保护好贫困农民的生计。这两点要平衡好非常困难。土地转租买卖要建立在土地管理基础上,即土地用途必须要严格按照规划管理。总体上说,中国土地政策走在不错的方向上。
合作:海外购地的替代途径
CBN:你对中国企业海外购地尤其是在非洲置地,有何评论?
布劳恩:非洲粮食增产需要知识、投资和基础设施,而这些都是非洲国家欠缺的。非洲农业急需稀缺的资金。这就是为什么称非洲农业为“半封闭型”——生产者与消费者基本上都是农户,没有能力为更大范围提供粮食。这样,风险非常高。只要天气变化,昆虫入侵,就会有饥荒造成死亡。因此,需要引入市场(指贸易)和投资(指购地)。这将更安全、更有生产力、更维护穷人利益。非洲有有价值的土地,而中国没有额外土地;中国有闲置的资本。
中国企业的资本与非洲土地有两种结合方式:一种是占用5000个农民的5000公顷土地搞大种植园;另一种是与5000个农民合作,每个农民耕种自己的一公顷土地。我想,后一种方式的产出与大种植园是一样的——这是一种替代途径。
不过,非洲需要在卖地问题上谨慎。IFPRI在我的牵头下,对跨国土地买卖进行了研究,提出了五点建议:第一,土地买卖要透明,要使当地农民有知情权,而不仅仅是政府对政府的买卖。第二,要尊重当地风俗和传统权利。第三,新购入土地上的粮食生产必须符合可持续和环境友好原则。第四,生产出来的粮食应该在本地进行销售,而不是拿来出口,尤其是有饥饿状态出现时要禁止从非洲出口粮食。第五,要与当地投资者共同开发基础设施,建立一种共同所有的概念保护当地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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