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学院南京土壤研究所研究员周静介绍,九牛岗土壤修复项目率先在全国提出了分级治理、“边修复、边生产、边收益”的模式,将污染土壤分为3类,制定不同的修复标准:重度污染区改变种植结构,实现植被盖度达85%以上;中度污染区考虑一定的经济价值,种植纤维、观赏或经济林木等植物;轻度污染区修复后,实现水稻等粮食作物达到食用标准。
朱斌的企业就是在这种背景下与当地政府签下了协议。根据协议,企业承包下中度污染区1000亩土地的10年经营权;其中,前5年免租,后5年政府和企业各承担一半租金。
“我们看中的是这里的土地免租政策,想在‘垃圾堆’上‘淘金’,预计5年回报。”朱斌说,如今他十分后悔这一决策,有种“青蛙掉水井”的感受,15年都难回报。
朱斌告诉记者,落羽杉是一种适应性很强、抗污染的造林绿化树种,能够在污染地上生长,但生长速度却远低于预估。“外面三年胸径能增长6公分,这里六年才增长7公分。我们栽种的虽然是精品树种,但因为种植在污染地上,树的品相被生生降低了一个等级。”
苗木的生长周期几乎被翻倍,出圃时间也随之延长,这对于流动资金并不充裕的苗木企业来说是一种打击。“至今已累计投资近两千万元,主要是采购树苗和人工费方面。”
朱斌介绍说,这里环境有一定污染,树苗的成活率不高。“除了落羽杉,我们当时还种了广玉兰,最开始有2700棵,现在只剩下30来棵。先后补过三次苗,仅补苗的直接损失就在400万元左右。目前苗木出圃获利只有40万元左右。”
逐年增长的人工费也成为企业的负担。比如请农民种树除草,第一年是70元一天,如今要130元一天。朱斌向记者展示了若干张农民工资欠条,均需要在今年底前还清,累计金额逾十万元。
同时,记者也注意到,在江西嘉禾落羽杉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的银行账目上,截至今年4月底,企业账户结余仅为42673元。
“我们找过林业、环保等部门,答复是没有相应的补贴政策。因苗木属于流动资产,土地也是租赁的,企业不能从银行贷到款。”朱斌说,自己很担心撑不到下一批苗木出圃。因为从今年开始,企业要承担一半的地租费用,按亩产稻谷的市值来计算。
贵溪市环保局局长黄贵凤对此也很无奈。“土壤污染治理的国家补贴基本集中在修复环节,农艺管理环节无法计算受益情况,从而无法补助。”黄贵凤建议,在补贴政策上适当引导,帮助土壤污染治理市场形成“谁贡献谁受益”的良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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