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年,他常找些什么撒到地里,试着中和除草剂的危害。1995年,党永富跑到沈阳化工研究院,请陈昌教授帮他治除草剂副作用。陈昌教授建议不如顺应形势,开自己的除草剂工厂。1996年,工厂建成,党永富却断然把工厂关了,一滴除草剂都没产出来。因为他越考察越害怕,担心工厂会对当地造成严重污染。
无奈和感动之余,陈昌决定帮党永富建药厂。原料初具,陈昌却于1997年去世。但就是这堆原料和陈昌留下的提纯思路,成了党永富科研的起点。党永富开始了降解残留领域的“长征”。
到2003年,党永富完成主要降解剂的精准定量。之后,除草剂的危害在东北一些地方暴露。由于农民多年过量投放除草剂,很多地块成为“死地”,庄稼难以存活,群众称为“癌症田”。党永富带着产品到黑龙江绥化,当地植保站不信任:“德国公司都没治好,成本过高,你凭啥?”
老党凭的是效果,“癌症田”重新长出了玉米、大豆。就这样,他带着“奈安”一路往北,走遍了黑龙江,在农村几乎家喻户晓。
这个过程中,老党发现了化肥施用中存在的问题。群众抱怨化肥“没劲了”,化肥增量却不增粮。1.55吨煤炭才能生产1吨氮肥。20多年间,我们每亩地化肥使用量增加12到15倍,亩产仅增40%左右。
在老党看来,河南有8个月的积温期,有最好的土质,理论上应该能种出全世界最好的小麦。可是化肥依赖造成土壤板结酸化,土壤中有机质含量严重下滑,生长出的植物自然不够强壮。
偶然的机会,他们培育微生物分泌聚谷氨酸,批量提纯,降低成本。从这里出发,土壤修复、肥力激活、重金属钝化、农药残留降解、病虫草害污染立体治理,老党摸索到了可行的路径。
任重道远,农民接受土壤修复新产品需要时间
改良修复后的土地证明,这些用于土地修复的降解酶、聚谷氨酸确实是好东西。李荣说,“这正是我国需要的技术,既能调酸又能调碱,可以固化重金属。在10多种作物上均表现出显著的减肥、增产、提质、增效的效果,技术方面居国际同类产品的领先水平。”
不过,好东西未必就会被接纳。经销商最先抵触,党永富曾被经销商追着打。经销商欢迎测土施肥、配方施肥这样的化肥新应用,不欢迎化肥减量的技术。即使聚谷氨酸可以降低成本、提高产量、修复土壤,但仍然时不时遇到排斥。
在聚谷氨酸的作用下,每亩地的化肥用量可以从100多斤减至70斤以下,替换成炭吸附聚谷氨酸有机水溶肥成本在30元左右,还能保证增产。按照农业部专家相对保守的评估,这项技术能在化肥减量30%的情况下,增产粮食8%。可农民“多施肥多打粮”的观念根深蒂固,高产还想更高产,不舍得减量。
在东北、新疆的大块土地上,农户对炭吸附聚谷氨酸有机水溶肥接受度高,内地的种粮大户们接受得快。但这新肥料要是用不好,一季的收成可能泡汤,以高风险换两三亩地的增产,并不划算,因此,滥用化肥最严重的小农户接受起来很慢。
对农户来说,重金属钝化和农药残留的降解跟眼前的利益关联不大,多一道降解工序意味着更高的成本,其成效却很难直观显现,市场未必认可,因此,即使有这样的好技术,他们也并不热情。
我国已经确定了到2020年化肥、农药使用量零增长的目标,但实现目标,困难不小。正如专家所言,好技术想走向大规模应用,还面临不少现实制约,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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